当天夜里,老夫人的心口又疼了。
但这一次没有直接就疼醒,而是寅时的时候迷迷糊糊醒过来,觉得难受。
还是像昨晚一样,心口处有明显的针扎过的痕迹,可是屋子里是崔妈妈在守夜,总不可能是崔妈妈扎她。
老夫人从榻上坐了起来,叫了崔妈妈一声。
过了一会儿崔妈妈才醒,一边起身一边叹着气道:“到底是上了岁数了,守夜这种事许多年不做,冷不丁的在老夫人榻边睡一觉,竟睡得比老夫人还沉了。”
她坐到老夫人榻边,问道:“怎么了,老夫人,心口又疼了?”
老夫人点点头,拉开衣裳给她看。
上面明显有几个红点,是新出现的痕迹。
崔妈妈有点害怕了,“就是怕出事,今夜才是我留在这里。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会不会是老奴老了,睡得沉,没注意到屋里进来人?
又或者……”她不愿意往那个悬乎的方向去想,坚持是遭了贼。
可如果是贼,那也太吓人了。
“能把针扎到这种地方,那岂不是想取老夫人性命也唾手可得?”
崔妈妈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老奴还是得跟二小姐说,请二小姐来给想想办法。”
这一次,老夫人也没有阻拦,因为她也觉得事情太怪了。
次日夜里,慕长离亲自为老夫人守夜。
然而这一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崔妈妈觉得是人为,因为二小姐年轻,熬得起夜,所以对方就没有了下手的机会。
可同时她也犯了难,因为慕长离就要出嫁了,出嫁之后谁来守夜呢?
换院子里年轻的丫鬟?那对方会不会连那个丫鬟一起给害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二小姐一样,“恶名”远扬,让府里人人都怕她。
崔妈妈把这个担忧说给慕长离听,但慕长离想的却跟她不太一样。
她觉得芸香的建议也不能不考虑。
就是扎小人那件事。
虽然她知道扎小人纯属自嗨,但这里头万一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起作怪,那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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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夜平安无事,崔妈妈的说法是其一。
还有一种原因,是她坐在这屋里,邪祟根本没胆子进来。
想要引蛇出洞,还是得舍得出老太太做个诱饵。
她跟崔妈妈说:“今晚我不过来了,但你们不要害怕,作怪的是人是鬼,明日一早就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