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正午,细雨已经止住了,阳光从云层的裂缝中透射出来,略略驱散了那刺骨的倒春寒。
秦钟也功行三十六个小周天,从修炼状态中苏醒过来,浑身真气充盈,举手投足,无不契合天道自然。
当然,他清楚这只是一种修为增长带来的错觉。
‘戒骄,戒躁!’
秦钟收拾好心情,再看文章,暗暗惊讶,字字珠矶,灵韵盎然,竟不能增减一字!
这是自己在懵然状态下写的文章?
自家的斤两自家清楚,别说前世不是学习的料子,今生夺舍的秦钟也是个纨绔子弟,许是元神眼与观想图的碰撞,产生了奇妙的变异,方能搏取众学子的文气之长,书写出锦绣文章。
不过也仅限于所出的考题,让他去做别的题目,依然两眼一抹黑。
“咦?”
突然秦钟发现,自己的真气中,居然有了丝乳白色的文气,与真气水乳相融,这种变化,怕是吕祖洞宾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又细细感应了自身,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妥当,反而心灵异常空明透澈,直观来说,似乎是智商得了提升。
如果自己从此之后潜心苦读,是否能读出名堂?
秦钟回想着那厚厚一叠的四书五经,以及浩如烟海的各种注解,又禁不住头疼,但不影响心中喜悦,检查了别字和犯讳,就腾抄上试卷。
待腾抄完毕,距离考试结束已经没多久了,第三卷是写一首以二月为题的试贴诗,体裁不限。
“阿嚏!”
却是突然间,秦钟打了个喷嚏!
艹!
不会感冒了吧?
鼻子转眼间就呼啦呼啦,头脑也懵懵的,顿时暗道不好,再细细感受,不完全是感冒,体内真气躁动,有压不住之势。
显然,第一重天的身受劫要来了,这一劫又称易鼎内照,以大病一场的方式,出尽病灶,从此百病不侵,将身体改造为适合修行的鼎炉。
所谓欲戴王冠,先承其重,要想正式晋入修行,肉身首先要能承受。
渡不过去,真会病死。
十二重天,每重天一层劫数。
如今秦钟的唯一想法,是趁着病情尚未加重,赶紧把考卷完成,于是搜肠刮肚的思索。
();() 亏得有了文气,思维敏捷,很快就想到了小学课本中的一首名诗:清朝高鼎写的村居。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这一刻,他落笔如飞,争分夺秒,感冒在逐渐加重,必须趁着头脑发懵之前完成试卷。
不过他仍不敢大意,仔细检查了有无别字与犯忌,才腾抄在试卷上。
“交卷!”
秦钟看了看四周,多数考生还在埋头写文,有的脸色苍白,神情焦躁,还有的双目无神,咬着笔杆,隔一会儿写一小段,随即举手。
有吏员过来,把试卷糊名,连同稿纸一并装入考袋,才道:“可以出去了。”
“有劳!”
秦钟郑重拱了拱手,提步向外走去。
他不是第一个交卷,陆陆续续,都有考生外出。
县学外面,依然是乌泱泱的人群看不到边,多是考生家眷,书童和仆人,因着和姐姐说好了,秦钟并没有离去,靠着墙等待。
他感觉浑身阵阵发寒,头脑也渐渐迷糊,病的越来越重了。
这该死的劫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子来。
“哈哈,原来秦哥儿也出来了!”
这时,身边传来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