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也罢,多事也罢,总归是仁至义尽。
七里和八骏也不是当年懂的不多的孩童,他们记得自己是在哪儿长大的,却始终不知是怎么长大的,譬如她的娘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让他们过的还算不错。
这其中自然是有些蹊跷的。
裴天舒不说,他们不问,不代表他们的心里没有疑惑。
恰逢,裴金玉如此一问,他们也说“娘,你怕什么,你还有我们”
他们不止他们,就连她也不过是别人操纵在手里的棋子,她从不敢奢望自己能跳脱出棋盘。
可不知为什么,一见裴金玉她就莫名地觉得或者她有跳出棋局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这个鬼地方她真的呆够透了。
程雪慧要求儿子们出去,单独和裴金玉说话。
七里和八骏自然顺从,到了代王那儿,他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程雪慧为难地望着裴金玉,裴金玉了一眼代王,却见他双目瞪的滚圆,一脸戒备地对着程雪慧。
裴金玉失笑“他是个傻子,无须理会他。”
程雪慧踌躇,这就又了一眼代王。
代王忽地冲她咧嘴一笑,憨态一览无余,她这才信以为真。
程雪慧也豁出去了开门见山“我知道王爷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七里是大爷的儿子。”
裴金玉却道“不,他相信,你也见了七里和八骏过的很好。但是七里到底是不是我大伯的儿子,你自己的心里清楚吗”
程雪慧涨红了脸,不敢置信地瞪着裴金玉。
只听裴金玉笑了一声又道“所谓的歌姬,不过就是家妓,什么守身如玉,你当是在戏台上唱戏还是当我们裴家真的都是人傻钱多,头脑简单只会在战场上拼杀的大老粗。”她大伯也许真是这样的,可她爹不是。
这几年,她放了裴筝出府,不外乎是收集着各处的消息,其中的一条就是关于她爹的。裴筝说她爹在整个大宏建起了一张传信网,分了三个小组收集着各类消息。
天字组,收集的是各处每日的天气情况以及突发的天灾异况,记录享尽到了几月几日下了几滴雨这样的地步。
地字组,负责收集民生,记录的是什么地方盛产什么,种田的能不能吃饱,商贾喜欢做什么样的买卖,突然败落或者突然兴起了什么买卖,等等琐碎杂事。
人字组,则负责收集各地世家的基本信息,记录的是谁家死人了,谁家嫁娶了,谁家说好的亲事又悔亲了,等等各类微小的异状。
能干出这么无聊事情的人也就只有她爹了,可是这些似没什么大用的信息,真的无用吗
裴金玉说,也就只有她爹才能有这种大才了。
先是不动声色地收下了七里、八骏,却将程雪慧打发到了这里,这是四两拨千斤用的是绵力。
又是不吭一声地让林枞将穆秋霜送去了扬州,有名的瘦马之地,这叫从哪里来又送回了哪里去。
裴金玉最后对着已经呆愣的程雪慧道“你唱的不过是戏,可得想好了该给谁唱,又不该唱给谁听,这个浅薄的道理。”
言尽于此,剩下的就个人的选择和个人的造化了。即使是七里和八骏也是这样的。
也巧了,裴金玉的话音才落,就听嘉荣敲了敲门道“长公主,庵主带着好几位道姑朝这边来了。”
裴金玉便道“程道姑,你也抓紧时间再去同他们叙叙话吧”
程雪慧这厢有些晃神地出了屋子,那厢的尘新甩了甩拂尘,领进了几位道姑“贫道不负长公主重托,长公主请,这几位皆姓高,也皆是富态之人。”
裴金玉已在将她身后的人仔细打量,一眼便到了立在最后的高如欣,哪怕卸去了繁妆,也有一双妙目夺人眼眸。
她不动声色道”如此,有劳庵主费心了。”这是将人全数留下。
尘新也摸不透她要干些什么,只道去催促厨房准备上好斋菜,便又一次踏出了厢房。
另一边,本以为还要多等两天的庄贤秀收到了长公主来访的消息,只觉心头狂跳,身体颤抖到了不能自已。
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要她做些什么,只要能够重回皇宫。是的,她只要能够重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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