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蕴也感到一阵轻松。
他终于在他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可以坦坦荡荡面对他了。
再也不用因为心怀愧疚,于午夜时分,被一场又一场的梦魇惊醒。
如今他在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小家伙。
江蕴重新恢复笑意。
他收回那粒白子,道∶是我唐突了。
然殿下是一言九鼎之人,我既守诺出来了,殿下是不是也该如约放人
这陌生疏远的语气,让隋衡心房再度痉挛了下。
隋衡垂目,眉眼依旧冷漠而无情。
江蕴心微微一沉。
就本心来说,他并不想让他们父子相认,可眼下,除了说出真相,似乎没有更好的可以保全小家伙性命的办法了。
江蕴正要开口,空气中忽传来一声刺耳的锐利声响。
站在城门楼上的范周和云怀等人俱面色大变,齐呼∶殿下小心云怀迅速弯弓搭箭,想将那支自敌军阵中飞出的暗箭击落。
然而为时已晚,那铁箭已携着锐利之声,朝江蕴喉颈而去。
范周大惊失色,眼那锐箭就要以雷霆之势没入殿下颈间,徒然张大嘴,已因极度恐慌而发不出声,不料这时,半空中忽伸出一只手,竟于半空,直接将那支力破万钧的冷箭握于掌中,也不一眼,反手丢了回去。
一名隋兵应声而倒,手中长弓坠地。
鲜红的血,自隋衡掌间流出。
殿下徐桥等心腹将领亦遽然变色,没料到竟有人敢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擅自出箭。
隋衡抬手止住他们,没有在意手上的伤,也没有说话,而是突然伸手,将江蕴手中的棋子夺了过来。
隋衡面无表情捏着棋子。
面无表情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要与孤决斗么
江蕴着他流血的手,道∶殿下但有所需,无论何种方式,容与必奉陪到底。
别提那两个字,否则,孤怕孤会忍不住,现在就一刀杀了你。
那殿下想要我如何
称妾身。
隋衡冷笑声,已驱着马,慢悠悠往回走,手心里捏着那粒棋子。
江蕴知道他要故意羞辱,没有理会,只是有些奇怪地着他突然掉头而去。
樊七仍未从巨大的惊愕中回过神。
另一大将杨槊试探问∶樊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樊七随口道∶估计得收兵吧。
杨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