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简单的订婚宴,双方父母见面,吃过饭聊过天之后各自回家的沈恪,同样也没能睡得着。
沈恪在酒店门口目送陆家一家三口离开之后,回到了自家的车上。
后座坐着的沈知逢正在闭目养神。
今天的订婚宴沈恪母亲并没有来,人现在在国外忙着参加学术研讨会,来不及往返,所以没有出现。
沈恪在沈知逢旁边坐下,司机启动了车子。
沈知逢睁开了眼睛。
沈恪眉眼生的和沈知逢很像,但是没有沈知逢那种年岁沉淀下来的锐利。
“有些事没来得及和你说,现在说也是一样的。”沈知逢开口,“因为京市的消息很少,我叫人查了查江市那边的陆家。”
沈恪抿起唇角,他并不赞同沈知逢这样的做法,但这也可以算是常规的做法。毕竟是他要结婚的对象,沈知逢一定会想办法摸清底细。
沈知逢继续道:“听说陆家的老夫人最近见了很多人,都是带着家里的小辈,相亲的事应该也是江市那边安排的。不过陆唯一没有回去过,我觉得多半也是陆敬山拦下来了。”
沈恪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沈知逢瞥了他一眼,“京市里之所以陆大小姐的消息这么少,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在这儿待多久,她一直养在祖父母身边。江市的陆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书香门第,说不定比咱们家历史还要悠久,也是老牌的‘旧贵族’了。”
“简单点讲,就是可能比你爷爷的规矩还多那种人家。奉行的也都是以前的一套做法,联姻这种事太常见了。估计也是扰得陆敬山没办法,才开始也在京市挑人了。所以我才得到的消息,要不然哪还有你的事儿?”
沈恪被他呛了一句,撇了撇嘴:“所以是她祖父母那边逼的?”
沈知逢摸了摸下巴,“这也难说,谁知道呢。不过陆家的两位老人都挺宠爱陆唯一的,听说从小到大都一直带在身边,也没什么道理要把孩子这样送出去。”
说来说去,模棱两可,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沈知逢看着身边沉思的沈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丑话我还是得说在前头,婚姻不是儿戏,更何况是咱们家和陆家这样有头有脸的门第。无论是订婚再退婚,还是结婚再离婚,可能都得一辈子落人口舌。”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这当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别成了一对怨偶。婚姻和谈恋爱可不一样。”
沈恪点头,“我明白的。”
“我和……你妈妈的婚姻生活着实没什么可参考性,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既然真的决定了要结婚,就别亏待人家。当然……”沈知逢声音上扬,语气轻快了些,“我知道你是为了她才会做这种决定。”
当时刚一听说陆唯一要相亲,立马屁颠屁颠让自己这个爹去联系陆敬山。
沈知逢以前也没见过陆唯一,甚至听说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只知道自己儿子有个喜欢的人,一直藏着掖着也不见得有什么动静,所以他一度怀疑可能就没有这个人。
他开明得很,当然不会对自己儿子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从不催促他脱单也从不催促他结婚。
相亲这事也是偶然从别人嘴里得来的消息,和沈恪说起来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当作闲话,哪成想这小子一听到名字立刻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