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生的那些快意被突然掐断,明梣沉默着抿了抿唇,几秒后才冷声道“冰箱有辣酱。”
“好耶”
听见这一句,晏漾安一扫刚刚的低落,欢快地跑进了厨房。她虽然不喜欢吃青椒,可她吃辣呀
辣酱由一个简陋的罐子装着,样子也不好,鲜红的粘稠物,乍一甚至会让人联想到某物。
晏漾安忍不住皱眉,脸上已经爬满了嫌弃,这着也太恶心了吧
忍不住向明梣,见她还紧紧盯着自己,她咬唇,没立刻把东西丢开。
努力忽略这辣椒酱的外形,她凑前嗅了嗅。味道很香,光是闻着味,就让人控制不住地分泌口水。
于是松了口气,先拿勺子舀了一小勺,而后用筷子沾着些酱,再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试味。
她尝得认真,明梣得也认真。
着湿红的舌尖灵巧地探出,勾了些辣酱以后又动作轻缓地卷入口腔。
眼前的画面像是设定了慢速度,一帧一帧地通过眼睛传达到大脑。
明梣莫名口干,着着却猛然僵住,脑海里不自觉地再次浮现起与嫣红舌尖颜色类似的某物来。
刺啦
凳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晏漾安吓了一大跳,一抬头就见明梣板着脸往外走。
啊
又发什么神经
她垂下眸,因刚刚吃了带青椒味的肉丝而浮起的烦躁后知后觉似的爬满眉眼。
明梣不在,她轻手轻脚地把那盘青椒推到最远处。
又忍不住叹息,给她甩脸色就算了,还逼她吃这鬼东西,晏漾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当然,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偷偷翻白眼了,现在的明梣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得哄着对方。
但晏漾安活了二十三年被人哄的日子,一时之间还真摸不透该怎么哄别人。
尤其是明梣还属于那种面冷心更冷的人。
心事重重地吃完饭,她重新拧紧辣酱罐。本打算主动洗个碗,可着全是辣椒油的碗,再联想了一下自己的手抹在上面的情形,立时打了个寒颤。
太恶心了
但这种时候去麻烦明梣显然不是个好做法,毕竟她能不能留还不一定呢,要是自己说不会洗碗,明梣肯定会反讽她不会干就别留下来。
这一犹豫就犹豫了大半个小时,碗里的辣油和残留的饭痂已经变硬,起来没之前那样可怖。
于是她鼓足勇气,紧紧抓着碗冲进了厨房。
等再出来的时候,和眼睛一样红的是湿漉漉的手。
手洗了很多遍,已经把手搓得通红,可那种油腻腻的感觉却依旧缠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