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充满戾气与怒火,下手比上次对周松还要狠,每一拳下去都有血飞溅出来。江海的拳头上也染了血,浑身的气息暴虐到极点。
“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江海大侄子你快住手吧饶了我”
流浪汉一边惨叫一边求饶。
江海却咬着牙,发疯一样狠狠地打。
流浪汉很快就开始呕血,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刺目的鲜红让宋阮阮从先前的恐惧中找回了一点点理智。
“住手”
她艰难地爬起来,去拉江海。
她明白是江海救了她,但照这个打法打下去,会出人命。
哪怕对江海的印象不好,她也不能眼着他因为救她惹上牢狱之灾。
“不要打了,你会打死他的。”她声音虚弱,呼吸越发困难。
“他该死”江海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挣开宋阮阮继续打。
宋阮阮本就已经在勉力支撑的边缘,即使刚才江海挣开她的动作不算用力,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身体一晃,便直接往后倒下了。
江海只听嘭地一声响动,回头一,就见宋阮阮倒在地上,呼吸急促,原本莹白的小脸变得惨白,额上沁出大的汗珠,整个人瑟瑟发抖。
他心中一紧,连忙丢下刘二癞子去察她的情况。
“宋阮阮你你怎么了”他脸上的暴戾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焦急的担忧。
宋阮阮捂着胸口,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应该是心脏病犯了让我平躺找医生要速效救心丸”
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已经诱发的生理性心跳过速根本不是用意志就能平息下来的。
尚未平息的恐惧在此时加剧。宋阮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犯了心脏病。
她一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但属于比较轻微的那种,只要不参加过于剧烈的运动或者受到过分强烈的刺激,就不会对日常生活有任何影响,普通的运动也完全没问题。
这种情况下,医生并不建议手术。因为是手术就有风险,能保守治疗或日常保养的,就选择保守治疗。
这些年来,她记忆中也几乎没有心脏病发病的经历,妈妈一直嘱咐她要注意她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小学初中还乖乖带药,后来发现从来没用上过就懒得带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么落后的地方发病,身边还恰好就没有药。
江海从没听说过什么叫心脏病,也不知道什么是速效救心丸,但他知道宋阮阮的状态很危险。
她喘得像是渴水的鱼一样,仿佛随时会断气。
他整颗心都被揪住了,知青点离村上的卫生所足有半个小时的距离,他真担心宋阮阮等不了。
一咬牙,他抱起宋阮阮就往卫生所飞奔。
怀里的身体又软又轻,像是抱住了云朵,他此时却生不出任何一点旖念,只恨不得当下就生出一对翅膀立刻就飞到卫生所。
他从来没有跑过这么快,烈日如焰,心脏几乎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但还不够,怀里的宋阮阮的喘息已经越发急促,甚至嘴唇开始发紫。
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咬着牙,无视短时间剧烈奔跑带来的快要炸裂的肺部,将速度提到了极致,快走都要半个小时的距离,硬生生让他缩短到了十一二分钟。
也算是运气好,他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卫生员江红岩在家。
“岩叔,快,快救她心脏病,要速效救心丸”
卫生员江红岩和江红国是隔房的堂兄弟,也是从小着江海长大的,此时见江海衣服全部被汗水湿透,气喘如牛,脸红得快滴出血来,有些担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