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月读发动 然后她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傅少泽连忙扶住了,才知道她根本不像起来的那么能喝,听她说的胡话,又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酒品如人品”这是哪学来的一身江湖气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不会喝还逞什么能”他不由皱起眉。
白茜羽走路晃了晃,“你女朋友说,你平时喜欢喝葡萄酒,我要是不喝,就是配不上你你说你交的这都什么女朋友啊”
傅少泽听她一口一个“你女朋友”听得有些刺耳,本想为自己澄清两句,到了嘴边却咽了回去,想着索性就应了下来,好让她彻底死心,可又听她说是因为自己才喝成这样的,这话便有点张不开嘴,只好忍着酒气扶着她。
走过长廊,傅少泽带着她到门口休息区的沙发前坐下,让她在这里等候歇息,自己去和那些名流辞行,都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能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开溜。
乐队的演奏遥遥地传过来,白茜羽靠在沙发上,只觉头晕目眩,脑子像是收不到信号的老式电视机一样嗡嗡作响,她索性闭上眼,任由意识飘到半空中。
她短暂地忘记了自己还身在民国,好像只是和朋友在夜店喝得累了到外面抽一支烟,但很快朋友们就会闹哄哄地从后面拍她的肩膀叫她去吃夜宵,回到家的时候把包包和鞋子随手一丢,就可以扑进柔软的kgsize大床里倒头大睡,一觉睡醒拉开窗帘就是一屋子的阳光。
她甚至迷迷糊糊地认为民国的经历才是一场梦,只要梦醒了,这些烦恼也就结束了。
这时,亨利沙逊正好送走一位宾客,刚准备回到宴会厅时,正好见了一个女孩子闭着眼倚在沙发里似乎是傅家公子的女伴。
出于绅士的礼貌,亨利沙逊脚步顿了顿,客气地开口“hatidoforyou”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说完,他了一眼身旁跟着的年轻通译,示意他开口,通译点点头刚要开口,那边的女孩子已经睁开了眼,醉醺醺地接了话“ifeijtanttotakearest我没事我只是想休息会儿”
亨利沙逊爵士一怔,他没想到对方说得一口地道流利的英文,不由有些惊讶,“你英文说得很好,是留过洋吗”当时在门口见到这位小姐的时候,她对自己的话语毫无回应,他还以为她听不懂英文。
“嗯”白茜羽眉头皱了皱,警觉地说,“没有。”说完她有些得意,即便是喝多了也还谨守虞小姐的身份,却压根忘了自己正在用英语与别人对话
沙逊爵士笑了笑,随口说道,“噢,那小姐应该去一趟伦敦的,你的口音像是在那里出生的。”他并不是恭维,他在远东经营半生,各种荒腔走板的英语都听过了,即便是留洋归来的通译,口音还是带着一股生硬的味道,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个起来还很稚嫩的女孩。
那年轻通译也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可仔细了白茜羽的长相没有高鼻梁,宽额头,和深邃立体的五官,只是一张秀气而稚美的脸,不笑时自有三分清冷疏离,是典型的东方长相,一点儿也不像是混血儿。
“算了吧唔,还是诗歌里的伦敦比较美。”白茜羽耸了耸肩,她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很不“虞梦婉”。
“为什么这么说”亨利沙逊来了几分兴致。
“它没有巴黎浪漫,没有罗马恢弘,没有柏林厚重但比东京要宁静,比纽约要温暖,比北京空气好一点儿。”
北京是说北平吗北平空气不好吗老爵士有些费解。但他从白茜羽的语气中隐约感受到了一件事她似乎真的都去过这些地方,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时,傅少泽远远地从宴会厅走了出来,白茜羽瞧见了,朝这个挺和善的老头点点头,说了声,“啊,抱歉我得走了。”
片刻后,傅少泽来到她身边,见了亨利沙逊在旁颇感意外,他全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远远地到两人似乎在攀谈,一旁的通译解释说见这位小姐喝多了,怕出意外,这才上前关心了两句。
傅少泽不疑有他,道谢过后便辞行准备离开,亨利沙逊却忽然开口道,“下个月五号,我夫人将会举办一场淑女的沙龙,如果傅先生不介意的话,希望这位小姐到时能赏光前来。”他面带微笑的向白茜羽。
傅少泽有些意外,但此时自然无不应允,彬彬有礼地携着白茜羽告别离开。
出了公馆,冷风一吹,白茜羽哆嗦了一下,“你叫代驾了吗”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想掏手机,但掏了空。
傅少泽脱下外套扔给她,说,“我已经让司机过来了,马上到。”
白茜羽很不配合,身子往另一边歪,傅少泽连忙揽住她,胡乱将外套裹在她身上。在别人来,像是依偎在一起的一对小情侣,到这一幕的都是会心一笑。
车来了,白茜羽坐进后排就闭着眼睛不动弹了。傅少泽叫了她几下始终没有反应,于是在半路让司机停了车,去后备箱拿了床毯子给她盖了。
可他盖毯子的时候,白茜羽却忽然清醒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在黯淡的光线下抬眼他,轻轻地问,“我喝多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