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又了龙息龟胶,乍一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好脏。”杨玉环轻声道。
方运笑道“那些真龙呼吸的力量在海底能形成宛如长河的暗流,少数妖龟就生活在其中,龟壳吸收真龙散逸的力量。百年后,这些龟壳就可熬制成龙息龟胶,是龙族的喜之物。不过,玉环你可要记得太后的好,这完全是为你准备的。”
“对我有好处”杨玉环问。
“当然。到时候我教你怎么做龙息龟胶,不出七天,你全身的伤疤都会消失,你的手也会变得更细腻。”
“真的”杨玉环又惊又喜,双目放光。
“当然。不用着急,慢慢来。还有那长明珍珠,是一种特别的夜明珠,挂在你的床头,可以时刻滋养你。”
方运心道太后为了这些礼物费了不少心。
这些东西实在太多,一一记录,一一对照,方运没时间跟着,把最珍贵的那些东西处理好后,便回房学习。
夜晚,方运前去参与为赛翰林办的接风宴。
回家后,方运继续读。
一连四天,方运每天写十篇策论。
昨夜,董知府结束最后的指导和点评,建议方运放松,留下一句“若天下只考一科策论,你必然是十国第一状元”便离开方家,不再考校指导方运。
八月二十八的午间,方运正在午休,接到曾原的加急传。
“妖蛮众圣接受赌局妖界的蛇族特使驾到,正前往玉海府的府文院,龙族特使也即将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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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听说过这免征令的用途,不仅可以抗拒圣院征召,甚至有免罪之能,只要不是逆种或过于泯灭人性的大罪,都可免死,最多只是囚禁。据说各国每出现一任国君,圣院只发三枚免征令,一旦国君驾崩,则旧的免征令失效。另外,免征令还是强大的通行证。若是在跟众圣打赌之前得到这免征令,我可无视荀家责难,直接入圣院躲避”
“原来你知晓,那就好。”赛侍郎道。
“真没想到,太后舍得把保皇家平安的免征令给我,此恩之大,方运难以为报。”
赛侍郎轻叹一声,道“太后和长公主把免征令交给我的时候,太后曾说,若景国连你方运都不去力保,那景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太后还说,原本得知荀家阻你入圣院后,就想把免征令给你,谁曾想你竟然去文斗一州,让人始料未及。”
方运肃然起敬,为太后的相助,也为太后的果断。
方运道“先帝无后,二十九岁亡,临终前把安岳王过继过来,而太后比先帝小一岁,至今不过二十八岁,怎会如此不凡难道坊间传言是真的前些年,其实一直是太后在帮先帝处理政务”
赛侍郎眼中有异色闪过,迅速点头道“虽说身为臣子不应该妄议君上,但多了解之后或许有所帮助。你说的没错,早在十年前,太后就已经辅佐先帝,四年前更是完全接手。但终究是女人,是后宫,否则左相哪里能走到今日。”
方运觉察到赛侍郎的目光有异才意识到自己疏忽,自己和赛侍郎交情不深,谈太后私事很不妥,但赛侍郎却果断如实相告,明显有结交之意,竟然误打误撞坏事变好。
太后和赵红妆既然都信得过赛侍郎,而和自己简直就是同乡同党。这种烙印打下来,哪怕赛侍郎现在投靠左相,左相都不可能相信他,可以说两个人是天然的合作关系。更何况赛侍郎官声极好,和左相不是一路。
方运还记得和州文院励山社的同僚聊过这位曾经的社首,赛侍郎志不在官位,他志在大儒,官场不过是他大儒前的磨砺之路。
有关景国皇室的秘闻很多。尤其是先帝之死,不过方运没有再深入问,道“请代我转告太后,我方运所作只是身为一个景国人的义务,并非为助皇室,既然太后如此厚待,方运若有机会,必当相报。”
赛侍郎笑道“太后果然料事如神。她说你必然会这般说,让我转告你,无须相报。她哪怕再厚赠十倍,也无法报答,你为景国所作一切,太后都在眼里。”
方运心中一暖,鼻子有些发酸,太后这话和那些淳朴的玉海城人一样,虽然不会天天为自己摇旗呐喊,但心中一直在惦念着自己。
先前被左相刁难,方运心中是有不满,但现在终于明白。太后一直在默默相助,只是力量有限,可一旦自己陷入必死之局,太后立刻送来免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