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感到十分不解的是,琛柏书又没谈过,怎么第一次就那么傻,这太让人震惊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耐着浮躁给他指点。
“宝贝儿啊,谁家两个大男人聊天聊的电话都不舍得挂的?你见过吗?”
琛柏书这下懂了,本能地开口说:“我和……”
封然蓦地双眼一瞪,从琛柏书开了个口他就能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没等他说完,他就直接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别说你和宋城!”
琛柏书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他怼回嗓子里,有些憋屈,但他这会儿也想不到其他说法,于是换了个说辞,木着脸说:“我和唐池。”
有时候宋城给他打电话打视频什么的,也会用唐池的手机给他打,所以说,他说的也不算错。
可话是他说的,也是他自己认为的,对封然来说,这无异于是赤裸裸的挑衅,胸口顿时涌上一腔热血,额头的青筋凸起暴动,漆黑深邃的眼眸染上一抹猩红,看起来危险极了。
琛柏书不动声色地抚掉他搭在肩膀上手肘,往后退了两步。
封然皮笑肉不笑地攥紧拳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森然道:“宝贝儿,你是存心的是吧!”他掰着手指,将关节掰的“咔咔”作响。
琛柏书面色不变,淡然道:“我又没说错。”
封然气的胸口起伏,往后退一步站在他身边,咬着牙喘了口气,说:“行,那除了宋城和唐池,总没有别人了吧?”
说完,似乎是怕他再投机取巧说些没用的,低哑着声音凶狠威胁道:“宝贝儿,建议你想清楚再回答!”
琛柏书本来还想说个“你”,但这个节骨眼上他怕说完封然真能气的揍他,于是非常有先见之明地选择了闭嘴,老老实实地摇摇头。
见他那么乖,封然的气也消了大半,严峻的神色敛了许多,但语气还是不佳,咬的极重,“那就回归正题,每次薄言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被他这么一提,琛柏书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此刻,这种不对劲且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更加强烈,他也具体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薄言每次联系他,都只是简单纯粹的聊天,一些日常和有趣的事,往往这时,他沉浸其中,哪里还有其他想法,就算燃起了点,扭头也就不甚在意了,等他再想起来的时候,都是挂断电话之后事情了。
然后这种不自在的感觉才会涌上来,这种感觉,就像是细软的羽毛撩过骨骼,带动了全身的酥痒,撩的人哪哪都不舒服,就好像是胸口堵了一口气,不顺畅的沉闷感。
很多时候他并不愿意多想,只当做是自己内心的窃喜和心悸,毕竟对他来说,能认识薄言就已经很知足了,更别谈现在还熟悉了,时不时还能打个视频见到对方,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是连做梦都做不到的剧情。
这段时间下来,他变得心安理得,不愿多想,只是就这么下去,他怕自己多想之后,心底的落差和失望会越发沉重。
可当封然说出来之后,他也突然感觉自己隐约接触到了一点璧沿,可再往深究,就真的想不明白了。
于是,他抬起眼皮看向封然,艰难地张了张口,“那你的意思是?”
他忍不住放轻呼吸,他感觉现在自己就好像是进入了一处死胡同,前方一片迷惘,根本走不出去,急需有人将他带出去。
封然揽着他的肩膀,两根手指有频率地点着他的肩头,轻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早就过了十七八情窦初开的年纪了,不可能对事事都还抱着一副新鲜感去看待,你们这联系少数也有一个多星期了,我不信你一点都没察觉,没有多想。”
几句话,彻底将琛柏书堵的哑口无言。
电梯“叮”的一声响,到了楼层,琛柏书看着打开的电梯门,有些郁闷。
他原本以为这话题既然到了家也就暂时不会多说,但出了电梯之后,封然却拐进了旁边的楼梯间,随后用手挡着厚重的木板门,明显是让他进来。
这样也好,拖下去,对他也是个放不下的负担。
于是他跟着走进去,封然摸出烟盒,磕了两根烟递给他一根,顺势点上,空阔寂静的楼梯间顿时染上几缕烟雾,熏的人眼睛泛酸。
琛柏书眯起眼睛,沙哑着说:“你说的没错,只不过我不敢多想,怕想多了都是空欢喜。”这种事,哪有什么三言两语就能成真的,就单单喜性,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渠水。
封然严肃地看着他,“不敢想多?为什么不敢想?难不成他说的那些相见你之类的话,你都想当然的认为是兄弟朋友间最正常的聊骚?”
“是。”琛柏书心中一动,封然说的太对,直接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其实一直以来,他不敢多想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点。
关系好点的兄弟间,这种的聊天内容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他拿什么多想,去想当然的认为薄言对他也是有些微末的想法的。
第七十九章不像是开玩笑
封然狠狠抽了口烟,将烟雾从嘴里吐出来,突然凶狠道:“宝贝儿,今天既然说开了,那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也喜欢你,没开玩笑,不是兄弟间的喜欢,就是想和你共度余生的喜欢。”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越咬越重,几乎是硬生生地从口中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