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说:“不管,下次她再欺负你我还打她呢,你让她试试。”
兰延抚摸着他脸叹道:“我要是没了你该怎么办,这世上也就你真心爱我了。”
贺若说:“那是当然了,咱们一块长大的,我不护你我护谁呀。你说咱们三个,皇上他是皇上,不是皇上的时候也是太孙,咱们两个从小都是靠他护着。我么,我力气大,能打架,咱们中间就你最文文弱弱的,性子温温柔柔的。”
韩林儿坐在房中,一个人下着围棋,珍珠儿推门而入,看他面前摆着棋盘,笑道:“这么无聊,咱们一块说会话吧。”
韩林儿道:“来了,坐吧。”
珍珠儿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捻起一枚棋子,放到盘上,认真和他对弈起来。
韩林儿说:“娘娘和皇上睡了?”
珍珠说:“刚睡下了。”
韩林儿按子,说:“我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珍珠儿叹气说:“我也一点困意都没有。”
韩林儿说:“那你别走了,咱们多玩一会,你有什么心事,我可以陪你说说话。我今晚上耐心可不错。”
珍珠儿望他笑:“我没有心事,你有什么心事倒是可以跟我说说,我侧耳旁听。我今晚上的耐心也不错。”
韩林儿说:“学我说话啊。”
珍珠笑说:“你这人,自个心事藏的紧紧的,还想挖我的心思,只进不出啊,我没见过你这种人。
韩林儿说:“整天绕来绕去的,无聊,你吃东西吧,别开口说话了。”
那边床上一对鸳鸯,这边床上一对鸳鸯,那里没鸳鸯也有对影成双,唯独冯琅和李益各自在房中形单影只。
冯琅此刻心情沉重,随着离大军出发的日子越近,他心中的焦虑就越严重。
柔然。
时隔八年,又要去柔然了。
当年他三十出头,是逃窜而去,而今已经年过四十,却是随从君王去征战的。
他想起了当年的妻子。她还活着吗?她过得还好吗?还有他的儿子,阿坤阿丹,两个男孩,当年离开时候,一个四岁,一个才刚刚出生。
这件事他做的不对。他对不起妻儿,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丈夫,也违背了当初对她许下的诺言。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时间如果能回到当年,他还是会离开,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他是因罪入的柔然,当年是无路可走了,只能逃去那里,然而他的心还在大魏。妹妹入宫做了贵人,冯家的罪也被赦免了,回到大魏,他要重新找回属于他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