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善宥老爷子骨子里很重视儿孙的学业,根本没有让小儿子等到天亮,不到寅时就催他进京。
沈长岁的骑术早已练出,经过还没开的城门时,找到人天明给自己先生送个口信后,一路疾行,下午就到京城。
其时,他三个亲人都在外忙着,没人迎接。
好在玄参对京城已经熟的很,又知三人的去向,很快帮着找见了在当铺淘东西的沈小叶。
沈小叶一见到沈长岁,捧着她淘到一卷竹简:“舅舅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简体已然黑,上面有明显的灰尘,且串起的绳子断掉好几处。
沈小叶小心的打开:“抄刻本的水经注。
之间我从一家书铺老板那里,得知这个当铺有些古物,没想到还真翻出个。
可惜找来找去,只有这一卷,还是在架子后边摸到的。”
“你打算用它请来程先生呀?”沈长岁猜到她的想法。
沈小叶当然不止找一样敲门砖,她除了找祝掌柜送些皮货外,其他时间都用在找书上面了:“他不是喜欢孤本书嘛,我尽量多寻些,哪怕是别人手抄的,量上去了会有质变。”
她拍拍自己的包,里边已经有她今天寻到的“孤本”书。
“而且,舅舅十月入学国子监后,可以从书楼抄回更多的书。
相信程先生,也想亲眼看看遗失的古本。”
“入国子监?”沈长岁还没有接到消息。
事实上,他半路上与一队前去通知并送文书给他的人,擦肩而过不自知。
沈小叶一怔:“夏护卫还能记错了?”
“不会,不找了,我们先回去。”沈长岁招呼她度离开。
路上道:“先生说,程老先生独子早逝,唯有一孙女,传闻嫁入的人家也是读书的,但不大宽裕。
我觉得,多备些老先生孙女所需之物送去,更得他欢心。”
“他会拒绝么?”沈小叶对一些儒门大家,有点刻板印象。
沈长岁点点太阳穴:“方法上做的得当,他不会。
真正的学问大家,绝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实用东西好办,我们家最多,认识的商家也多。”沈小叶瞬间列出了布匹棉花。
于是次日前往涿州时,车上装的各种粗细布料和各色棉花,以及羊皮鹿皮牛皮?
嗯是的,棉花有纯白的也有黄的紫的,而且颜色越杂越便宜。
大概又过去两天,沈小叶一行三人随着薛标师等人,找到程老先生住的孙女婿家。
守在附近的一个标师迅集结而来,并道:“出事了,这家人全部被收押。
原因是老先生孙女婿的弟弟,拿了什么东西去报案,结果一转眼他们一家被抓。
老先生周旋了几日无果,正准备进京找说法,却被拦下。
另一个兄弟目前正守在州衙之外,听说人只是关着未审。”
“四舅舅,我们可以把人先接出来吧?”沈小叶这一问,引来标师们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