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小心翼翼道:“娘娘许久未见到亲人。”
“朕近来也思索此事。”
前线战士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没有预想中邵家困于粮草毙于冬日,可短期之内,也没有精力再北上。
只是如同朝邬一般,大祉又多了一道要守的边境线。
陆定边在北境待了许多年,此次他奉命南下,在军中颇有威望。柳安闲也老了,是该早些接回陵安。
只是柳安闲要回来,就得有人再去。
还得是有些资历的人。
他还得再花些时间敲定合适的人选。
“一时半会回不来也不打紧,只要告诉娘娘大致的时间,她也会高兴许多。”李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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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上巳,城郊行宫办了场围猎。
各小国进贡来的宝物中,最得陛下欢心的便是一樽玉如意。谁都讨要不得,即便是昭溪也只能拿在手上把玩。
柳双娥颇有些遗憾。
“可惜我无法纵马,不然得争一争这彩头。”
参与之人中不乏女眷,许多也会些骑射功夫,今日来此特地择了窄袖,甚至不少直接穿了家中父兄的衣裳。
就连张昭容与谭美人都选好了马匹,走在路上也是满面春风。
她发间的饰品其实不多,只是晃荡的珠钗十分显眼,一眼便能瞧见。
“要是我拿到,一定时常带给你把玩。”
谭美人翻身上马,豪爽的姿态颇有武将世家之风。橘色的圆领袍翻出松石绿的领子来,她腰上的带子故意系得松松垮垮,有几分恣肆少年郎的味道。
柳双娥轻轻抚摸马驹的鬃毛,昂首道:“上回比试可是我赢了。”
“若是单单有射术的比赛,你或许还能过把瘾,”下人递给她一把弓,谭美人却随手丢给了柳双娥,“这是我家最好的弓,给你了。若实在无趣,你拿着射几截竹子也是好的。”
柳双娥稳当接过,得意道:“我的射术并非天底下数一数二,可也不差。”
谭美人笑着驾马而去。
纪平乐坐在席间,眼含笑意望向她,正要说话,却见纪蒙尘牵着马的身影朝柳双娥走过去。
柳双娥有些意外,问:“陛下也要参加吗?”
在她的记忆中,纪蒙尘不善骑射,与此有关的活动皆不会参与。
“朕是出彩头的人,算不得参加。不过许久未练有些生疏,借此机会找回感觉。”
他上马却十分娴熟,驭马的模样也不像是许久未练习。
纪蒙尘笑着走远,独留李执在柳双娥跟前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