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利亚迟疑了片刻。
他用左手捻起那艳红丝绸下缘缝缀的荷叶滚边,右肘则支在桌沿,瘦长右手紧紧掩着下半张脸。
因用力过度,他面颊的软肉被手指勒得稍微变形,使他像个在赌气的可孩童,可他羞得颧骨粉红,那又隐含着情yu。
他坐在靠背椅上,侧面朝门,这角度有些别扭,使维尔难以窥视,而单膝跪地的道文倒是毫无阻碍。
道文缓慢歪头、伏低,颈部前探,弯折如蛇,耳垂几乎触到肩膀。
这姿态狎昵而轻浮,若换成其他男人来做,大约会显得猥琐。可道文,或许是那耀眼的英俊救了他,又或许是这种程度的失态在他间歇发作的疯病前压根不足挂齿他那变态模样中竟莫名透着几分风流撩人的意味。
他凝视着西利亚,以眸光细腻检视,口中呢喃描述,像剧场幕后的旁白念诵者。
“西利亚哥哥,红颜色真衬你,你显得更白了,你像一小勺奶油”
“那是水渍么,还是脏东西,指甲大的那一块,是在哪儿沾上的告诉我,西利亚哥哥”
“女士衣物的尺码对你来说偏小,这件起来有些勒得难受,下次我会吩咐裁缝为你量身定做”
他分明连西利亚的一根手指都没碰,措辞亦无出格之处,可室内气氛仍然旖旎、荒唐得难以言喻
而且,维尔没出那条睡裙的尺码哪儿不合适,西利亚身段清瘦,腰不比一小把柴薪粗,唯独肩膀较女士们宽些而这种不限制肩宽的无袖睡裙,他穿中码乃至小码都不成问题。
或许道文指的根本就是另一码事。
维尔无心细思,他用手帕堵住淌血的鼻子,焦灼地变换角度窥视,可锁孔太小,角度毫无意义。他饥渴、躁动得口干舌燥,若此时有恶魔提出用灵魂换取他与道文交换身体一天,他连价都不会讲,他非得当即拍板
可能是维尔在门口弄出了动静他无法自控,响亮地吞了几口唾沫也可能道文对窥视格外敏感,总之,正当维尔情绪高涨时,道文毫无预兆地、猛地一甩头,直直盯住锁孔。
英挺眉骨下的眼珠幽光慑人,维尔僵住,那两道视线仿佛洞穿血肉,自颅骨穿透脚底,楔入地板,将维尔死死钉在原地。
起初,维尔以为那疯子会冲过来揍他一顿,可道文并没有,他只是凝视着锁孔,笑了,嘴角微妙地咧到令人不适的角度,眼睛一眨不眨,像一张蜡油凝固出的畸曲假脸我到你了。
他仿佛在那样说。
西利亚骇异地询问,道文不答,只灼亮地、快活地盯着锁孔,眼球病态震颤,仿佛它们正在乐颠颠地一跳一跳“我到你了我到你了我到、我到、我”
西利亚得不到回应,可怜巴巴地岔着双脚,维持住方才的样子直到维尔终于回魂,屁滚尿流地爬开。
他没敢再偷窥过哪怕一次,那太恐怖了,他心里不舒服了好长一段时间,像是精神领域被道文泼了一桶漆黑刺鼻的焦油。
好在他起初的目的达到了,他想确认西利亚是否被道文jian禁了而答案显然是没有。
西利亚活动自由,手腕、脚踝等部位皆无捆缚痕迹,亦无遭受强迫的迹象,他温柔而顺从,仅仅是害羞得厉害
犹如新娘。
西利亚自然并未受到jian禁。
除去最初的几天,那几天道文确实用皮革手环将他们栓在一起,防止西利亚逃跑,可很快,西利亚便意识到自己很难逃跑。惩戒教士植入他脑内的、根深蒂固的精神烙印无法在几日内消退,他一旦褪下裙装,从性别颠倒的错觉中完全脱离出去,鞭痛便会如影随形。它们会不断折磨他,直至他将对道文的不n之与痛苦建立起连接,出自本能地厌恶、畏惧道文为止。
他非得待在家里不可,他甚至耻于迈出道文的卧房,道文在衣帽间里塞满了漂亮的、款式放浪的睡裙,他天天穿着那些玩意儿而道文,道文步步紧逼,使出各种手段让他渐渐接纳同性的不n之,道文会时不时提醒西利亚留意自身的男性身份,一迭声叫他“哥哥”,或是用语言描述西利亚的男性特质,一遍遍让他正视自己是一个上了男人的男人
除此之外,道文会与他练习亲密的肢体接触,那套说辞冠冕堂皇、头头是道。
“西利亚哥哥,你要先适应以性别颠倒的身份我、和我亲热,再渐渐适应以纯男性的身份我、和我亲热,你说,事情是不是应该按照这样循序渐进的方式进行”道文说着,缓缓摩suo西利亚的手指。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