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主子呢”胤禛皱眉,他无暇女儿,只是想知道那个女子在哪里,总觉得此时见不到她,心里很不安。
“回贝勒爷的话,主子在岛上,奴婢这就划船过来。”诗韵答了话,并和诗情两个去找船了。
片刻后,三位阿哥及颜颜、谷嬷嬷,由诗韵和诗情送到湖心岛去了。
莫璃从心绪中走出来,瞅瞅上岛的大队人马,对诗语和诗涵道“你们两个,先准备些膳食,估计三位阿哥没用晚膳呢,然后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啊,明天就该回府了”
两个丫头互视一眼,应声各自去忙了,徒留下莫璃一人仍旧陪着架筝,孤零零地凭水而立。
胤禛一上岛,熟门熟路地直奔二楼,他要确认,刚刚婉约如仙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化作了水雾幻影,随着那片雪纱翩然远去了诗韵和诗情带着另外两位阿哥到了一楼的待客厅,谷嬷嬷候在一旁,瞧着两位阿哥抢着逗弄小格格,实在是很无语。
二楼的卧房里灯光昏暗,此时已然入夜了,胤禛拉开门走进去,巡视一圈后到了纱帐后的纤细人影,不知不觉地,他大松了口气,移步走了过去。刚掀起垂落的纱帐,英眉就忍不住皱了起来,他到那个单薄的女子倚靠在宽大的窗户边,一手端着个青花瓷的酒杯,一手提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地望着窗外的某处,一时之间,除了她莹润的下巴,竟无法清那双宁默美目里是何等情绪。
徽音仿佛藏身于雾中,胤禛忽然有些不敢靠近,这样的徽音,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如水般消泯不见。
“你来了”
又是这句,五月离府时,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个。
胤禛不再踟蹰,上前伸臂拦过了倚窗独酌的女子,眉心更是紧拧成川,他果断地拥人入怀,呵斥道“都是十月天了,你怎能站在窗边吹冷风,还穿得如此单薄,弄得满身酒气,哪家女子当额娘了还如你这般”或许是之前入目的一舞暂时攻破了他的心房,又或许今日他的心柔软了一瞬,总之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些话,似责备又好像关心,复杂而难辩的感觉,他此时根本无暇细想。
徽音执拗地偏头向窗外,天音湖岸边那个孤寂的女子啊,是说了和她一起度过生日的知己,却也是她深深地、任性地勉强着留下来的人,那一曲筝,从始至终都是莫璃埋藏在心底最隐密的真实感情,如今,她品读得真切后,是不是就该放开抓住莫璃的手,还其自由呢
“徽音”胤禛顺着怀中人的视线望去,亦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莫璃,然而他低头时,心神顿时震了震,只因为此刻他好似终于触及了自家侧夫人最真实、最真实的一面。绝胜的容颜浮现为难之色,唇瓣贴成一线,那双从来宁默的眼中,荡起一层水光,充溢着不舍、不愿而又理解、纠结的痛色,伤感、愁苦交缠为一体,好像明明难过到极致,却也肯违背意愿地做出什么决定。
胤禛左臂下移,牢牢箍住了徽音的腰,俯身突然吻住她,右手按住她的脖颈,逼着她靠在他身上,没有留出半点退路,就这么强势霸道地让两人的气息流转于唇齿之间,越发的难解难分。
徽音身形一僵,随后猛地推开桎梏住她的男子,眸色冰冷地瞪着他,扔掉酒杯的手抬起来狠狠擦了擦双唇。
胤禛见此,黝黑的眼底窜起火光,上前就抓住了这女子纤柔的手腕,嗓音低沉而危险地道“你敢嫌弃朕”
“你愿意这样理解,我也无能为力。”徽音甩开他的手,提起酒壶灌了几口,“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谈,出去吧,不要逼我丢你出去”
“你”胤禛暴躁,本想好言好语说话的念头,全部被涌上来的邪火驱散了个一干二净。他拂袖转身,再待下去指不定会忍不住想要掐死这个女子
下楼转入待客厅,面色冷硬的清俊男子到桌上已摆了热腾腾的饭菜,两个弟弟围着颜颜逗弄,却未曾动筷,像是在等人。
“四哥,快来坐,想来你也饿了。”胤祥瞥到门口的人影,连忙喊道。
胤禛表情稍稍缓和,胤禟也是抬头望来“四哥,就等你了,正想着要不要去叫你呢”难得见九弟这样的时候,胤禛吐出一口气,点点头落了座。
“叔,叔。”颜颜坐在胤禟怀中,忽然出声道。
胤禛偏头一瞅,发现九弟一脸得意,十三弟好似很不甘心,由此可见,这个“叔”字定是九弟教着颜颜学会的,否则十三弟哪能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