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彩凤在没有和周大柱结婚以前,并不是大青村的人,她是从隔壁长丰村嫁过来的。
长丰村坐落在大青村的西南方向,两个村子的距离虽说不是很远但是,但是来回一趟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因为大青村坐落在山脚下,所以地势要比长丰村要高。
和大青村的村民们相比,长丰村的村民们的生活水平,也并不富裕。甚至因为大青村更靠近镇上,比长丰村的人们还要好上一些。
而陈彩凤原本的家里,因为养活了一堆的孩子,更是可以说是非常贫穷了。那个年代因为没有计划生育,几乎家家户户大部分,都会生好几个孩子。
那时候因为没有机械,全家的劳力都要下地干活,基本上全都是大的带小的,等到大一些了就会变成放养,孩子不听话了就打,和现在的情况完全是天壤之别。
因为家里穷,陈彩凤家里的两兄弟根本娶不起媳妇。等到家里的女孩成人之后,就被嫁出去换彩礼,用来给家里的两个男孩娶媳妇。
陈彩凤就这样被嫁给了周大柱,周大柱有个身体缺陷,他的左脚生来就是个跛足,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那时候村子里的医疗环境差,像这种天生的残疾根本没有条件医治。所以周大柱的跛足一直跟了他一辈子,也因为这个缺陷,他直到三十多岁都没有娶上媳妇。
后来因为周大柱出的彩礼高,陈彩凤的父母就不顾女儿的意愿,把陈彩凤嫁给了周大柱。
因为小时候一直被同村子的孩子嘲笑,还有那些大人们在他背后的那些长吁短叹,让周大柱对于自己残疾的脚异常的敏感。所以在他长大之后,造成了他古怪易怒的脾气。
陈彩凤虽然不愿意嫁给一个瘸子,但是在那时候结婚基本上还是父母说了算的,再加上她生性软弱在哭过了几次之后,她还是听了父母的话嫁了。
结婚之后刚开始过的还算平常,除了丈夫的脾气古怪了一些,每天跟村子里其他的人家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后来陈彩凤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家里的气氛就变得越来越紧张。
丈夫总是阴着一张脸,一点小事就要在家里大发脾气。后来更是变得沉迷喝酒,发脾气也变成了直接动手打人。
陈彩凤性子软弱,即使屡次遭到丈夫的殴打,但是她并不敢反抗,总是默默忍受。
至于离婚那就更是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离婚那么她根本没有地方去,娘家是不可能让她回去住的,两个女儿也因为这个家暴的父亲,早早的去了外地打工,后来更是直接远远嫁到了外地。
虽然这些年来的遭遇,陈彩凤全都软弱的默默忍受了,但是在她的心里,又怎么能不恨这个可恶施暴者呢。
想到从前遭受的那些打,陈彩凤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挨打的那些时候,那些拳打脚踢那些疼痛和绝望,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让陈彩凤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
窗户外面周大柱还在疯狂的拍打着大门,着丈夫这发疯的样子,在陈彩凤的眼里,仿佛到了毒打自己时的丈夫。
一时之间心中的怨恨战胜了她自身的软弱。凭什么自己就要被这个人打这么多年,自己还要每天伺候他,给这个欺负自己的人,做饭、洗衣服、生孩子。
陈彩凤窝在床边,此刻她的双眼渐渐被仇恨占据,向周大柱射出怨恨的目光,耳边听着丈夫痛苦的惨叫,她的心里,甚至感到了一丝丝报复的快感。
谁让他这么晚了还出去喝酒,天黑了也不回家。谁让他打自己的,这就是他的报应
对这就是他的报应不然为什么毒雾不早不晚,就在周大柱夜不归宿的今天出现了,让他刚好碰到。
这就是他的报应,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陈彩凤的心里开始一句句的为自己辩解。
自己不能给他开门,这样自己一出房间不就也碰到毒雾了,外面周大柱那副疯狂的样子,就知道外面那些白雾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彩凤可不想自己也变成这副样子,再说周大柱现在这幅疯狂的样子,自己过去说不定不被毒死,就会被他打死。她干嘛为了一个整天打自己的人,去以身犯险。
况且,现在镇上都没有医院了,就算现在去给他开门,让他进来之后也没人能给他治。
这些想法在陈彩凤的心中,逐渐浮现出来,使得她的不去开门的心渐渐的坚定了下来。
“砰砰砰砰”外面的大门被敲打的,一声比一声响,这声音停在陈彩凤的耳里异常的刺耳。
让她的心害怕的剧烈跳动,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一样,脑子里的那根神经异常的紧绷。
因为紧张陈彩凤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周大柱现在几乎是在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去砸门了,她两眼一眨不眨的死死瞪着,窗户外面的丈夫,唯恐他砸破大门闯了进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陈彩凤的目光,周大柱砸门的举动突然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