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点头:“6逊用兵谨慎,七年前跟吕蒙偷袭荆州的时候又吃了亏,是不会轻易出兵的。”
“有6逊在樊口,辅汉大将军也不敢让主力深入豫州腹地。”
“故而。”
“辅汉大将军才会一面在江夏郡部署大量的义兵虚张声势迷惑6逊的判断,一面又让我来助王将军对阵曹休、又增兵豫州来迫使曹植给孙权施压。”
“6逊虽然聪慧谨慎,但面对辅汉大将军给他准备的诱饵,却也不得不去咬。”
“南郡沿途的部署,江陵城的守兵,以及宜都郡和武陵郡的援兵战力,也会让6逊更坚定的相信辅汉大将军后方兵力疲乏。”
“只要我们这支兵马抵达了江夏郡,就可完成辅汉大将军关门打狗的全部部署。”
众将惊骇。
宗预忍不住道:“可这也太冒险了!若我等不能在豫州取得优势,荆州岂不是就得被6逊给抢占了?”
徐庶大笑:“用兵哪有不冒险的?不给诱饵,又如何能钓上肥鱼?”
“更何况,若我等不能在豫州取得优势,我又如何来定陵虚张声势?”
“6逊肯走樊口出兵的前提,一定是豫州的魏狗处于劣势的时候。”
“任何一场大战,都要对敌方的主将有全面的了解。”
“了解他的性格,了解他的出身背景,了解他在敌国的君臣关系,了解他的用兵风格,了解敌国君王的真正意图。”
“战场不仅仅是勇将悍卒间的厮杀死斗,更是主将间的智慧博弈。”
关兴看着意气风、挥斥方遒的徐庶,忍不住再问道:“军师,石德是你的假名吧?”
“你到底是谁?”
“我不认为一个初入战场的儒生,会对战场有如此深刻的认知。”
“观你调兵,亦非新手。”
“论仪态、论心性、论谋略,陛下麾下的儒士中,惟有诸葛丞相和法常侍能与先生相提并论。”
关兴这一问,邓芝等将心中的猜疑也多了不少。
徐庶的表现太惊艳了!
曹休且不提,满宠那可是伪魏名将,如今却被徐庶堵在了定陵城中不出来。
而“石德”这个姓名,众将以前都没听过有什么名气。
若徐庶是个青年,众将还不会多心;可徐庶的面相却是六旬老头。
即便经历沧桑让徐庶看起来显老,必然也是五十多岁了。
这个年龄,又有这样的才能,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徐庶淡然而笑:“若是顺利到了江夏,我会告诉你我的真名;倘若途中出了意外,那就让我以‘石德’的身份死去。”
关兴也不傻,联想到徐庶曾言“小的时候见过”,以及那强烈眼熟感,关兴猜测眼前这个自称“石德”的必然跟自家父亲的故旧有关。
徐庶不愿说,众将也不能多问。
在仔细商讨了南下的战术和部署后,徐庶遂令马忠率苍翼军装运粮草先行。
一夜之间。
城外的汉兵营寨就成了空营,只剩下大量的旌旗随风飘舞。
两日后。
觉察到不对劲的满宠,暗中遣探子出城刺探。
得知汉兵离开、且有去汝南方向的痕迹,满宠不由惊疑:“定陵尚在,汉狗就往汝南方向?”
“这群汉狗,就不担心缺粮吗?”
“亦或者说,这是诱敌之计,故意引诱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