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一直拧着,身上凝出一股冷气。
沈挽情闭上眼。
她安静好一会儿,又睁开,扯了扯他的袖子:“其实女孩子第一次疼很正常的。”
谢无衍:“”
“我就说说。”沈挽情小声,“一般也不会停下来的,上这么说的。”
“但是真的很疼的话还是不行。”
“要不然再试试可是还是有点疼,其实我有点怕疼的。啊不行我再想想你先当没听见”
谢无衍掀开眼帘,见沈挽情在自己怀里掰着手指,一脸纠结的样子。
他笑了声。
很难形容的情绪。
就好像无论曾经经历过什么,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
现在这样就够了。
沈挽情:“不如我抽个签吧”
谢无衍伸出手揽过她的肩,紧紧地拥入怀中。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低低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带这些懊恼:“你说我怎么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沈挽情茫然眨眼。
怎么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刚才又干了什么吗
但谢无衍却什么都没做。
她就这么被他抱了好久,鼻尖全是他的气息,很舒服,很温柔。
沈挽情闷了好久,突然抬起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其实可以的。”
因为这句“其实可以的”,沈挽情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第二日清晨还一连生无可恋地瘫软在床上哼哼唧唧。
她睁开眼,挣扎地将枕头抱在怀里,试图就这么在床上躺一天。
然后谢无衍醒了,他撑着头着身旁的沈挽情哼唧了好一会儿,然后长臂一捞,将她捞进了怀中。
沈挽情哭唧唧地开始委屈撒娇“撒手撒手撒手,还疼着呢还疼着呢。”
谢无衍闷闷地笑了起来,胸腔微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沈挽情揽到身前,俯身跟吸猫似的轻吻了一下后背。接着撑起身,任由沈挽情跟耍赖似的躺在他的大腿上。
寝殿很安静,偶尔能听见挂在床边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几声。
“我说,”谢无衍胳膊搭在膝上,活动了下脖颈,语气好似漫不经心的,“你那什么歌厅,建的离寝宫也太近了些。”
昨晚半夜三更还能听见魔将在里头鬼哭狼嚎。
但沈挽情那时候累坏了,跟只小猫似的蜷在他怀里睡觉。偶尔还是会被声音给吓到,睡不安稳似的皱皱鼻子。
于是谢无衍只能认命地起来给她布了隔绝术。
但他很快就想到,沈挽情虽然不是个浅眠的人,但还是会被这声音捣腾得睡不着,那她在自己没回来之前,都是怎么睡的
于是谢无衍问“所以你晚上都不睡觉吗”
沈挽情没立刻说话,她躺在谢无衍腿上,伸手捏着他的头发,然后小声地说“我都睡不着。”
谢无衍垂眼她,任由她玩着自己的头发。
她把宫殿里捣腾得热热闹闹的,无论什么时候去哪,仿佛都会很有意思一样。
因为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