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勉力维持的平静如初的表情下,红聊眼角却是如何也无法遮挡住。
庞檀想给她擦去眼泪,却是下一秒凝滞了一瞬,分明被印黎看到。
“宝贝,刚刚不是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抱着个空白的本子还有卷子跑下来哭了?”
一切只在一瞬之间。
有什么好像在警告她一般。
不要,不要提,否则她也会失去对沉夕的记忆。
通红着眼睛,却是再不敢让它们被庞檀看到,印黎低着头:“没什么,妈妈我被难题难哭了,我先上去了。”
“哦哦,难题啊,多想想,实在不行给你找一对一,就是最近疫情严重,不能来家里。”
印黎踩着楼梯上楼,身后是庞檀的声音。
“好,等我再想一想,不行就找。”
那强撑的泪水,随着上楼的身影,背对着庞檀落下。
就像是有什么刻意要清除沉夕存在过的痕迹一般。
却又残忍而带着怜悯,让她见证沉夕所有存在过的痕迹一点点消失的样子。
过分了。
。。。。。。
印黎坐在书桌前,麻木看着这些逐渐消失的字。
沉夕写过的卷子,算过的草稿纸,不知不觉间积累了太多。
即使删除的速度很快,依旧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一张卷子的字被清空。
印黎:“烛,你知道沉夕吗?”
“知道呀,我的主人,一身福气都是她净化的!”
又是一张卷子。
“烛,你知道沉夕吗?”
“知道呢,是我的主人,你不是刚刚放下日记吗?这个时间主人终于睡了吗?”它好像错乱一般,把印黎的脸,认成了沉夕。
又是一张。
“烛,沉夕知道吗?”
“知道呀,我刚刚从镜子过来这个世界,请你不要把我关在罩子里面。”
又是一张。
。。。。。。。
“烛,你知道沉夕吗?”
不知道这是第几遍机械的询问。
“emmm,不知道呢,我叫烛,我来自纵苇山,爷爷让我跟着你,净化我的鬼气,咦?我的鬼气为什么都变成福气了?”
印黎闭上眼睛,不再询问。
此时的字迹,清除到了沉夕刚来没多久时,写下的卷子。
记忆里面还有写它的时候,和沉夕被难题打击到挫败的样子。
那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