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岳母跟齐挽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霜儿也答应了吗?她怎么能认别人当爹?”宋监副气愤说着,心里越来苦。
他这辈子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可他好后悔……
丘凉看着他一脸失意,却还愤愤不平的样子,突然觉得这老头一点也不可怜,只可恨了。
到现在还想用孝道去绑架宋见霜,意图借此阻拦宋夫人追求自己的幸福,简直痴心妄想。
她想了想,淡淡道:“其实你跟岳母是有过机会的,在和离之前,一直都有。”
“什么机会?”宋监副眼睛一亮,目光紧紧盯着丘凉,难道是他错过了什么?
那机会现在还有吗?
丘凉笑了:“您比谁都清楚,岳母最膈应什么,只要你在这二十年里,有一次能决意送江姨娘出府,从此不相往来,我想您和岳母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宋夫人只是表面不在意,其实一直都在给坏老头留着机会,一直留到和离那天。
毕竟以宋夫人敢爱敢恨的性子,根本没有必要拖这么久。
也没有必要在江姨娘进府之后,勉强自己二十年。
她那看起来生猛无比的丈母娘其实是最心软的,一软就是二十年,搭上了自己最好的年华。
想必年少时是真的爱之深吧。
宋监副愣了,下意识道:“江氏已为我生下了女儿,她们母女又没有谋生的本事,离开宋府怎么活,老夫断然不能做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所以岳母强势,岳母有能力谋生,岳母就活该离开?”丘凉嗤笑一声,什么不能无情无义,不过是贪图江姨娘比宋夫人更温柔小意,睡着睡着就睡出了感情,舍不得罢了。
想来宋夫人也是终于看明白了这一点,才对这个心里装了别的女人的坏老头彻底失望。
宋监副迎着丘凉仿佛能把他看得的眼神,脸上闪过不自然:“也不能那么说,江氏她们母女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可怜人,夫人若能包容一二,这个家还不是她说了算,她永远是老夫的正室,是宋府的主母。”
二十年都这么过来了,为什么后半生就不能继续过了?
听到这里,丘凉已经不想给他留任何颜面:“岳母还在孕期,夫君就抬了妾室进门,岳母不可怜吗?她凭什么去包容别的女人,江氏母女或许可怜,但造成这一切的是你,说到底你宁愿委屈岳母,也舍不得让江氏离开,是你想左拥右抱,辜负了岳母,宋监副,本官最后警告你一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去纠缠岳母和见霜,否则你这个官也别想做了,你知道本官与陛下的情分,本官说到做到。”
说罢,她转身离去。
打蛇就该打七寸,对付这种人,只有威胁到他最在乎的东西,他才会老实。
坏老头最在乎什么?
不是宋夫人,不是宋见霜,更不是江氏母女,而是他的官身。
他蝇营狗苟一生,才换来的官身与富贵。
宋监副张
了张嘴,最后头一垂,整个人都颓丧下来。()
这一次下衙,他没有再绕去后宋街,以后每日上朝,也不再从后宋街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