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汉宾有些气急败坏,他垮着脸,道:“尔的要求某都应下了,为何一定要在这崔钰面前拉我上伱的破船?你可知他这些年杀了多少人!?”
“若不让玄冥教怀疑你有异心,你该如何一心谋反?”萧砚笑了笑,道:“就如方才,我若没有多准备一手,恐已被刺史卖了。”
朱汉宾额上的青筋暴起,他又惊又怒,手指着萧砚不断倒退,浑身颤抖:“你监视某?”
“彼此彼此。”萧砚道:“你不也在暗地里监视我吗?可惜,我以为咱们这相安无事的局面会持续很久的,看来还得是刺史心更狠。”
“还不是被你害的!”
朱汉宾此时已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冷静模样,他的目的一被戳穿,便有了鱼死网破的疯狂态势。
“某现在杀了你,亦能挽回局面!”
“哦?杀了我之后呢?”萧砚轻轻敲着桌子,道:“我死了,你便能拿着我的脑袋指鹿为马,说我就是李柷?太天真了,彼时,真的废天子被我手下的人推出来,朱温只会马上砍了你的脑袋。”
“竖子!”
朱汉宾被气得血涌上脑,他一脚踹翻了一旁的桌椅,怒道:“那又如何!?那也是你先死!”
萧砚毫无动色,眸中唯有冷色。
他把玩着面具,叹了口气:“本给过你和平相处的机会了的。”
但朱汉宾却已不再理他,他冷笑一声,向门口倒退出去,道:“你别以为这段时间已经吃定了某!某亦有后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官廨周围霎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却是他的几个亲信领着数十道江湖人士从各处冒了出来,将整个门口都拥堵住。
“我这段日子无时无刻没有梦到此刻!”
朱汉宾眯了眯眼,冷声一笑,道:“你真当某奈何不了你了?眼下,几处分舵里皆有某的人,拿了你,未必不能寻到李柷!届时将功补过,我未尝会死!”
“我给你规划的路明明挺好的。”
萧砚不解的长叹一声,将面具扣在了桌上。
朱汉宾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挥了挥手,沉声喝令道:“拿下他,逼他说出济阴王的下落!”
于他身后的几个亲信和大半江湖客立即应声,便要持刀而动。
但马上,数道抽刀声骤起。
“噗、噗、噗……”
这些江湖人士对后背几乎全无防备,偶有两個来得及折身抵挡的,不过两招,便被人一脚踹翻,继而瞬间补刀抹喉。
朱汉宾大惊,回身望去,便见原听命于他的江湖高手瞬间反水了一小半人,在这突袭之下,骤然就砍翻了其余江湖客。
他惊惧不已,但面上依然沉着气,一步未退。
此时扫视过这些人的面孔,却尽是这段时日让那幕僚招揽的江湖高手。
堂下,鲜血四溅,独剩下的两名亲信脸色煞白,向他靠了过来。同时,已迅速解决战斗的所有人将他们围在了一起。
有人持着刀进入官廨内,将之双手递给萧砚。
“校尉。”
朱汉宾怒目圆睁,这会才后知后觉的明悟过来,继而指着躲在角落里有些惶恐的幕僚怒声道:“你敢背叛某!?”
年过四旬的幕僚有些讪讪,弯腰走到萧砚身边后,继而向朱汉宾难得的直起腰来,一板一眼道:“是刺史先准备辞退仆的。”
后者被他一句话气的心血倒涌,险些径直晕了过去。
();() 两个亲信扶着他,脸色已有些灰败。
“说笑了,你不是也亲自验过他们的身份吗。”萧砚伸出手,用内力将刀锋上的血迹拭干,继而踱步过去,将之对上了朱汉宾的胸口。
“你说说,现下该是谁先死?”
“竖子,戏耍某。”
“我是真想与刺史合作。”萧砚道:“今日来,亦没想过要与刺史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