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并不管他们,王彦章却是大怒,就要执弓而起。
“不急。”
萧砚抬了抬手,待这些人或被射死、或奔入漠北营中后,再次放出一排俘虏。
这次,俘虏们学聪明了,大多数人直接逃回了漠北军中。但也有几人似是确实知晓抵抗无望,在大声劝降后,被人射死。
如此再三,萧砚还是淡然。但对面漠北军中的士卒,却已有些骚动起来。
内城。
“狗贼子。”
一姓耶律的虬髯大汉咬牙切齿,只是在城头狠狠盯着远处萧砚的身影,不住的低骂:“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下方,又有一排俘虏被放了出来。这一次,已有人跪在地面,不敢逃过来,也不敢劝降,只是大声哭泣。
这虬髯大汉双目赤红,抬手将两个劝降的俘虏射死,马上又张弓搭箭,将那哭泣的人也一并射死。
他来回走动,只是大声提醒道:“这是那狗贼子的诡计,莫要相信!其必然是假意劝降,莫他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待开城门,俺们定然丢命!”
但这次,所有人都只是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马上,城下再次放来了一批俘虏。
这一回,已经没有人再敢劝降了,但却有一大半人不敢回来,且竟还要跑回去。
这姓耶律的虬髯大汉便大声唾骂:“这些怕死之徒!就算城破,俺们也是厮杀到……”
但他的声音还未落下,余光中忽有人影闪动,却是几个人一拥而上,瞬间将他按了下去,而后取出绳索,欲将这大汉绑起来。
左右的将卒皆是大骇,但人人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唯有那大汉的亲兵还想奋起,却马上被众人抽刀劈死,扔下了城头。
那几个捆人的军将也是一脸惶恐的模样,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而后不住的出声:“耶律将军,俺们也想活命。儿郎们随大王南下半年了,不敢死在这南人的土地上……”
“叛徒!叛徒!”
那虬髯大汉一脸不可置信,而后大声唾骂:“尔等这些贪生怕死之徒,背叛漠北,长生天不会放过你们的!多阔霍女神会在梦里杀死你们!大萨满会替……”
马上,他就没有了出声的机会,因嘴巴都已被人突然堵住。
一众军将神色各异,他们不管是真想投降,或是假意投降,这会都只是沉默了下。但马上,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奔向城门,欲要做第一个乞降的人。
……
远处,着突然内讧,而后出城乞降的一众漠北人,王彦章一脸愕然,回头着萧砚,愣愣的嚅嗫了下嘴唇,似有些想不通。
后者并无什么喜色,只是出声:“入城,寻到刘氏两兄弟。”
左近的一众定霸都军将、燕地汉儿的临时军官,都已是对他崇拜敬仰,此时纷纷大声应命,分几路涌向内城。
“军使,这……”
王彦章大为不解,欲要解惑。
萧砚却向他招了招手,主动出声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小伎俩,但很管用。”
“末将受教了。”
“你替我受降,好这些人。”
王彦章正还在思索,此时便低声道:“可咱们的人手已有些不足……”
萧砚双眸虚掩,声音里有些漠然。
“漠北军中,所有不会汉话的将领、以及方才逃过去的俘虏,选出来,一并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