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顺势将银镯套在了姜素素的腕上,竟十分贴合,简直像是为姜素素量身而造,就连姜母当年戴着都没有这么顺手。
“娘说实话,你刚嫁进来的时候,娘确实是没把你当自家人,总觉得你看不上萧策,和他是离心的两口子,娘要是有哪天走了,你万一再不要萧策,娘总得给萧策留点依仗,你说是不是?”
“是娘狭隘了,唉。”
“今天娘就把这镯子传给你,你若不嫌弃,便戴着,再不济,等娘来年攒些钱,给你添置点,你再融了它打个心的。”
萧母此时是与姜素素彻底敞开心扉,也就不觉有任何该心虚的事,万般自在,说起来也十分轻松: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值钱的东西,从前家里穷,还算是个家当,但现在全家都跟着你沾了光,素素,你真是咱们家的福星!要不是有你,这样的日子,娘从前连想都不敢想。”
姜素素抿唇恬笑,听萧母与自己卸下心防的讨论这些,她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只是这镯子——
姜素素示意萧策,这镯子要不要让他收着。
说到底也是他们家的传家宝,还值些钱。
萧策却叫她放心:“娘是传给你的,你就放心留着吧。”
萧母还怕姜素素嫌弃。
毕竟姜素素如今正儿八经是大老板,能瞧上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银镯子?
可礼物始终是心意重于价值,姜素素把玩着腕上的银镯,这会儿心里正乐呵着。
突然有人叩了叩门。
姜素素先一步起身去叩门,见是鲁达两口子,当即露了笑意:“鲁大哥和嫂子怎么知道我刚炒完菜,快进来,吃些东西。”
鲁达神情沉重:“饭就不吃了,有些要紧的事要和你们商量。”
从未见过鲁达露出这样严肃的神情。
顺着鲁达的目光看去,姜素素才留意到宋氏的斗篷下还搀着一个眉头紧锁的瘦弱女子。
女子与宋氏有七八成像,只是瞧着消瘦得厉害,简直快要脱了相。
脖子上一道手掌大的青紫淤青,触目惊心。
姜素素本能蹙眉,实在想不到怎会有人下这样黑的手。
宋氏亦是脸色憔悴,想来也是受到了一定的惊吓:“这是舍妹,锦儿。”
“锦儿姑娘这是怎么了?”
姜素素搭了把手,先把宋锦儿搀扶到了床上好好歇下。
“遇人不淑罢了。”
宋氏怅然的叹了口气,话绝非一句两句能够概括的:“锦儿是个执拗的性子,当初不听爹娘劝阻,执意要嫁给镇上的吴秀才,我当初瞧吴秀才长得清秀,人也稳重,原不会有什么闪失,谁料这人……”
鲁达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姓吴的秀才我也见过几面,瞧着不起眼,像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主,谁能想到下手这么黑,对媳妇孩子都下得去手!”
姜素素倒吸了口凉气:“人不可貌相。”
“是。”宋氏点头,“我想麻烦素素你,帮我照顾锦儿几天。”
姜素素仍有些疑惑:“这倒是小事,只是我与锦儿姑娘不熟,怕她在这儿住的不惯,嫂子为什么不干脆把锦儿姑娘留在身边,也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