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影说“负责采的,负责挑的,负责摆盘的一溜十个人站在我面前,你数一下。”
两秒后,许勋双眼放空“一、二、三”
等飞廉再走进来的时候,许勋已经成功被催眠了。
在许勋的眼前,只见衣影身着祭祀长袍,头戴冠冕,长发翩然如瀑,眉心有一点南明离火道印,端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淡然但气质卓然这就是许勋心目中最权威的形象了。
然而,在飞廉的眼里,衣影就是个正在疯狂往嘴里灌水的男人。
衣影喝完一杯,直吐舌头“这什么破农家菜也太咸了吧钱丢水里还能听个响儿,真投资这农家乐那是连声儿都没了”
“咸你还吃。”飞廉好笑地说,“为了演戏也是拼了。”说着,他自动找来了水壶,给衣影的水杯重新倒满。
衣影一口气喝了两大杯水才换过劲儿来,对许勋说“交代一下你们的家族遗传病。”
许勋仍自愣愣的,说“道长,我们没有遗传病,许家是被鬼魂诅咒了呀。”
“噗”衣影险些喷水,扭头对飞廉说,“你,这里又有一个不相信唯物主义的。”
飞廉道“你就先听他说完吧”
正在催眠状态下的许勋对飞廉毫无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道长,说起来也很奇怪,从几年前开始,我们这里就开始陆续有人发病。这种病一开始也就是发个烧,但是到后面人就会吐血,然后起不来身子;送到医院里去,医生会先说什么什么衰竭,然后在医院里治。治个几天吧,病没好,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钱花掉了,人照样会死。后来,我们就干脆不送去医院浪费钱了。”
衣影道“所以你们就去找道长了”
“我们找了几个老中医,都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用药吊着命。可是命也吊不了几天,家里的老人说这个是中邪了。”许勋道,“我们又先后找了两个道长,一个和尚,经都念完了,有一个还让我们用盐水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但生病的人还是救不回来。而且他们还惹怒了鬼,鬼决定要惩罚我们,让家里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生这个病死人,而且还专挑男娃子”
衣影和飞廉对视了一眼,感觉后半段终于说到了重点。
衣影饶有兴趣地问“这个鬼长什么样子你怎么知道他被惹怒了”
“我知道,一定是那个姓顾的骗子。”许勋说,“他自己病死了,还迁怒我们,诅咒我们生那种病。我见过他我们都见过刚开始有人生病的时候,家里轮流守夜,都见过姓顾的,已经变成了个不人不鬼的怪东西,在地上爬着走。”
衣影追问道“有没有照片”
许勋说“我们不敢拍照,怕照片的时候,被鬼抓到。”
衣影便又说“你们生病,未必和这个姓顾的鬼有关吧,为什么这样肯定是他在作祟”
“因为他生前就是个骗子。”许勋说,“骗我们说有一种怪病,然后就让我们搬出祖宅我许宅传了这么多年,祖宗香火这么旺盛,怎么可能会有病气过给子孙呢我们把他赶走,他也不走,就赖在这里;几个小辈的比较年轻,把他打了一顿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就病死了,把事情都怪到我们头上来了。他变成那个怪东西以后,半夜阴气最重的时候,就经常爬进来吸人精气。凡是他过的人,后来就都病了,过不了几天,也就都死了。”
许勋的陈述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后面只是补充了一些细节。
他说完,衣影就打了个响指,让他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等他醒过来,就会忘记掉这一段记忆。
飞廉试着分析道“起来,似乎是那个姓顾的人和许家发生了摩擦,还动了手。之后他有可能是病死了嗯,不对,可能是发现了某个秘密,然后自身的形态发生了改变,于是到许家来进行复仇许阳等人的病,也许是他的秘术造成”
衣影听完,面无表情地鼓鼓掌。
飞廉一喜“你也这么觉得”
“不,我是在恭喜你有了一个进步至少这次有坚持唯物主义世界观。”衣影道。
“”飞廉道,“那你出什么了”
衣影说“我出这个人愚昧而且固执,落后而且自大。他说的话你要打个折扣,这样说吧他们家有人生病了,他们舍不得花钱给医院,就自己找土方子治。有个姓顾的跟他们闹过矛盾,他们蓄意把人给打了,多半打得伤势太重人还直接死了,于是他们一直担心姓顾的死后回来找自己复仇,就又找了一堆道士,画了不少符。”
飞廉问“可是,姓顾的死而复生,许家人一一患病,又要怎么解释”
衣影喝了口水,言简意赅道“多半是投毒。”
闻言,飞廉从瞪大眼睛的好奇宝宝,瞬间变脸,变成铁面无私的冷酷保镖“今天不准吃晚饭去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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