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他立马又捂住了嘴。
呸这臭嘴就是个漏风的
潘垚
潘垚进屋,就像蝗虫过境一样,将于大仙破庙里偷藏的酒搜刮出来。
“不能喝,不管是高粱还是啤酒,你都不能喝。”
“为什么不能喝”于大仙不甘心。
“喝酒对身体不好。”潘垚苦口婆心。
“我以前都喝着呢,怎么就不见身体不好了”
“以前是以前,你以前年轻,现在年纪大了,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
他现在也不老。
于大仙嘀咕,下一刻,他就听潘垚又道。
“以前你没人管着,现在不一样了,你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我会管着你的”
“你要是当真想喝,那也只能喝一两杯,过年过节,开心时候,我让你喝一点点。”
潘垚伸出手,两指头比了个浅浅的宽度,以示当真只有一点点。
听着小丫头絮絮叨叨,忙前忙后,于大仙熨帖极了。
他抬脚走到小庙的屋檐下,旁边的窗棂上摆着百乐啤的绿瓶子,上头插几只水仙。
六片花瓣洁白,中间一抹的黄,花枝微垂,似美人微微垂首自怜姿态,本该馥郁的清香,这会儿是半点没有了。
果然是精气升腾,徒留其表。
于大仙
他气闷的塞了个烤花生到嘴巴里,用力的嚼了嚼。
这丫头,真是有点孝心,但不多。
这边,潘垚和于大仙两人还在逗着嘴,那边,周建章揣着腰包,自行车一蹬,也不回家,直接就去了白鹭湾。
约莫小半小时,周建章便到了二闺女儿周云梦的夫家。
“云梦,二妮儿,在不在家”
“是亲家公来了啊,快快,到屋里坐着,这么大冷天的骑车过来,冻着了吧,快到屋里来烤烤火。”
迎出来的是周云梦的婆婆陈草香,她瞧见周建章,眼睛一亮,瞅了瞅他身后的自行车,见没有东西挂着,眼睛里的光又黯淡了两分。
不过,昨儿送来的大鱼还在水缸里养着呢。
陈草香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还是热情的迎着周建章往堂屋方向走去。
周建章开船做载客生意的,每天人来人往,哪里会没有察觉出陈草香眼神那一下的黯淡。
他回头了自行车一眼,随即哂笑。
这是懊恼自己没带东西上门呢。
周建章一边往堂屋方向走,一边摇头。
云梦这婆婆啊,眼皮子是浅了一点。
他们周家重视云梦,时不时的送些东西过来,像是水里抓的鱼,泥沙里捞的蚌,码头边买的手擀丸子婆家瞧在眼里,就是有什么牢骚,那也得掂量掂量。
他家二妮儿都三年了没有生个一儿半女的,要是没娘家撑着腰,指不定就被婆家说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