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过去,“嗯”
不过是一瞬的功夫,周朔已经到了她的跟前,白净的牙齿笑得露出,他的手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掏出了一根木雕簪子来。
宋青婵眼睛一亮,“是我的簪子”
“是。”周朔抬手,在她的发鬓间比划了下,像是在思索应当簪在何处最是好,“先前被土匪送到了我手上,一直都没有还给你。”
终于,他找准了个位置,动作也放得缓了下来,替她簪在了发鬓之间。
赠卿一搔头,来日结连理。
那日他们的婚事还未定,今日,却已经快要成亲。
周朔笑容炽烈,“青婵,这应当算是我们的定情之物吧也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东西,日后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寻来。”
宋青婵默认垂眼时,见他腰上的革带上挂着她绣的香囊,只是他动作大,又经常去摸,所以香囊的颜色似乎都要褪色了。
在他腰间的玉佩之间
,显得寒酸又格格不入。
“阿朔,先前你送来的绮罗纱我还未用,我用来给你再做个香囊吧,这个都旧了。”
“不旧不旧,我就喜欢这个。”说着,周朔又摸着那个香囊,粗粝的拇指将丝织都勾的有些起毛。
但他动作却是极轻柔的,让宋青婵想起了他摸自己脑袋的时候。
“这个已经旧了,我给你绣个新的,也是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这个香囊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物件,也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晚上还要枕着它睡觉,不然就梦不到你”
周朔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东西,猛的将最闭上,绷成一条紧紧的直线。
直后悔自己嘴巴笨又快,不经脑子。
自己这点龌龊的想法怎能和宋青婵说
眼着周朔绷直了身子紧张的样子,宋青婵也是被他的话给惊到了,唇瓣抖了下,不禁横了他一眼,娇声没什么力气地斥责他“孟浪。”
她再不好意思面对周朔,转头去不见他的地方收整去了。
枕着她的定情之物入睡,方能梦见她这样孟浪的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不要脸。
她捂着自己被撩拨得发烫的脸颊,不再回头。
有了周朔的帮忙,藏阁不过是一日光景,就已经收整完全了。一同从院出去时,天上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如丝一样,着不大,实则密集。
要是不撑伞,片刻功夫,就能让衣裳都湿了。
宋青婵将藏阁的门落了锁,出来时周朔撑了一把硕大的油纸伞,站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后,将伞倾斜挡在她的头顶上。
刚过了夏的雨,落在伞上的声音作响。
他握着伞柄的手背上,刚添了新伤,但不严重,已经结痂。
周朔还在恼于藏阁发生的事情,另一只手不安地摩挲着衣裳边角,“青婵,你要是不喜欢我梦见你,那我以后就不梦了。”
他一脸决绝,倒是好笑。
宋青婵睨了他一眼,“也没说让你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