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下值归来,刚一进门,就到白秀与翠珠正聚在一起嘻嘻哈哈说着什么,他当头一愣,怎么白秀与翠珠来东都了
正说话的白秀与翠珠回头到了周朔,立马正了神色,“公子回来了,少夫人和小公子他们都在后边儿呢。”
“年年岁岁也来了”周朔一听,心头澎湃。
他和宋青婵一样,已经是许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儿女了,心中想念得紧,他都来不及卸下佩刀,就火急火燎赶往了后院。
宋青婵正带着年年岁岁在玩儿,周朔激动地走过去,倒是把年年岁岁吓了一大跳,把俩孩子吓得直往宋青婵身后躲。
周朔立马止步,手足无措起来,“怎、怎的就怕起我来了”天地为证,他可从来没有欺负过年年岁岁啊
“咱们离家的时候,年年岁岁都还不记事呢,此时见了你,怎会不怕”
就周朔这气势,即便是成年男子见了心头都得一凛,何况是年纪还这么小的年年岁岁呢,怕他也是正常。
不过他们之间到底是有血缘在的,周朔干巴巴坐在旁边他们娘儿仨玩儿了半晌,才终于得到了岁岁的一个小眼神,这就足够让周朔欢喜雀跃了。
等吃过晚饭后,年年岁岁就已经把周朔吓人的地方忘得一干二净,周朔一把就将自己疼的小闺女岁岁举起来,坐在肩膀上,逗得岁岁咯咯咯直笑。
宋青婵让丫鬟收拾着晚饭后的残局,不忘提醒父女俩“阿朔,你小心些,别把岁岁摔了。”
“知道,我心里有数。”
岁岁坐在结实可靠的肩膀上,抓着周朔的头发,笑得合不拢嘴,嘴里念叨着“爹跌跌”
周朔欣喜瞪大眼睛,“青婵,你听见没有,岁岁在叫我阿爹呢”
“听见了听见了。”她笑周朔这欣喜不已的模样,“岁岁不叫你爹,难不成还能叫别人去啊”
“那哪儿成啊。”
周朔驮着岁岁从堂屋里出去,院子里的灯火都被点亮,橘黄灯光映着院中假山翠峦,父女两个人在空旷的院子里跑了一圈又一圈。
小姑娘咯咯咯笑着的声音,穿透整个周府。
宋青婵没了事做,就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檐下父女两个人玩耍的画面。
也一直着的年年不乐意了,觉得自己被阿爹阿娘冷落了,扑过去抓住了周朔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口齿不清说“跌跌,年年也要起马马”
周朔二话没说,弯腰就把小小一只的年年也捞了起来。
两只小团子一人一边肩膀,他还稳如泰山,就像是手上只举了两根轻飘飘的羽毛一样。
这下子好了,父子三人在院子里玩闹,一家人和和睦睦,这样一幅画面,将整个东都的光景都给点亮生动了起来。
距离岐安府山高水远的东都,也终于是有了家的感觉。
等到岁岁玩的累了,眼皮子都一搭一搭的了,宋青婵才叫停了他们,让白秀她们带着年年岁岁去沐浴冲洗了。
周朔也跑的一头是汗,他抬手随便擦了一把,清爽的皂角味和他的汗味,都顺着风飘来,并不难闻。
四下已经无人了,宋青婵轻轻一笑,踮起脚尖来用帕子替他擦拭着脸颊上的汗珠,“可累了”
“不累,不过是两只小团子罢了,那哪儿能累着啊。”周朔大大咧咧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替自己擦汗的女子。
心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一样开心。
“我不是在说年年岁岁,是你今日当值可累”
“不累,我之前和将军在边陲的时候,带的兵可比这些多多了。再说了,里面不少人都是虎威军下来的旧部,一点都不难带。”
“那就好。”宋青婵放下心来,收回自己的手来,催促他“那你快些去沐浴了,一身都是汗,要是不洗干净了,晚上可不让你上床来。”
听到这里,周朔哪里还敢去耽搁,赶紧去沐浴了。
上宋青婵的床榻,这才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呢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