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心底咯噔一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能用到陷害两个字的,她最先想到的,只有昭庆公主和湘王的事,太后娘娘这是怀疑,整件事情是她们弄出来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们与昭庆公主无冤无仇,不提江琼,她之前可是连昭庆公主的面也没见过。
她微微侧过一点点头,瞥见江琼没有开口的意思,调整了下呼吸,开口道:“请太后娘娘明鉴,臣女没有害过公主殿下。”
“到现在你还敢狡辩!”
左首响起一道严厉的女声,端坐在椅子上的皇后对身后的宫人抬了抬下巴,对江善逼问道:“你是文阳侯的二姑娘吧,本宫听闻你曾经差点让湘王坏了清白,可是如此?”
江善眼皮一抖,旁边的江琼几不可闻的松口气,赶在江善开口前回道:“回娘娘的话,二妹确实差点被湘王了身子。”
皇后听见这话,脸上显出极冷的弧度,“你对湘王怀恨在心,故而设计湘王与我儿有染,目的便是借皇室的手惩治湘王,哼!你倒是打了个好主意。”
听出皇后话里有将此事盖棺定论的意思,江善背脊一僵,略略拔高声音:“娘娘明鉴,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尊贵非常,臣女绝无此等险恶心思,万万不敢生出不敬之心!”
“阿善,事到如今,你还是认了吧,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牵扯到公主身上,你如此不知悔改,只会给文阳侯府招祸。”
这声音如春风轻语,拂着初春的柳枝,那般温柔可亲,亦是那般的熟悉。
江善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猝不及防撞入容妃幽深的目光中。容妃一瞬不瞬盯着她,脸上隐隐有逼迫闪现:“公主殿下是无辜的,你可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为了昭庆公主的清白,必须推一个人出来顶罪么?而容妃呢,她又得了什么好处?
心里闪过这个想法,江善顶着容妃充满威压的视线,一字一顿说道:“我没有害过公主!你们找错人了。”
“是不是找错人,江二姑娘先一这个再回答。”
就在这时,皇后身后的宫人端着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一枚羊脂白玉的双鱼佩。
皇后捻着玉佩上的粉色络子,锐利的眸子一眯,“这是在死去的丫鬟房里搜出来的,两位瞧着可觉得眼熟?”
江善死死盯着皇后手中通体白腻的双鱼佩,一颗心不停往下坠,这枚玉佩给她一种隐隐熟悉的错觉。
就在她沉思时,旁边江琼惊得捂住嘴唇,话语脱口而出:“这不是我送给二妹的那枚羊脂玉佩么。”
说完恐怕是发觉自己语气里太过激动,瑟缩了下肩膀,状似无意说道:“娘娘手中的玉佩,和我送给二妹的玉佩很像,连后面的那个‘琼’字都一模一样。”
江琼口中提起的玉佩,是江擢送给她的及笄礼物,玉佩背面的‘琼’字,是匠人按照江擢的字迹雕琢的。
她时常将玉佩拿到手上把玩,对于玉佩背面的字迹再熟悉不过,她绝对没有错,皇后手上的玉佩,就是她的那一枚。
虽然不知道这玉佩怎么到了昭庆公主的丫鬟手上,但很明显江善此时已经一脚踏在悬崖边上了。
她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激动,然而那微微勾起的嘴角,依然暴露出她内心的想法——江善,终于要从她生命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