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景帝已经有些不耐烦,他了一眼洛妃,以示警告,又向辛夷问:“果真如此?”
“父皇,”路辛夷急忙道,“儿臣与那月国王子靠近,不过是为了打探月国和青丘勾结的事情。”
“你一个闺阁女儿,如何得知月国青丘的国家机密?”洛妃一边试问,一边偷偷景帝眼色,见景帝也默认她的问题,又壮着胆子,“更何况,我们与那月国并不是同种语言,你会月国语的事情,我们怎么从不知晓?宫中从未有过月国语言的夫子,这你又当如何解释?”
“我……”路辛夷压根没想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可这些事她又确实没办法解释,只见那洛妃得了势,顺势跪倒在景帝面前,泪眼汪汪道:
“君上,自公主醒来后,臣妾常跪在太庙为君上和公主祈福,可那一日偶然路过天,臣妾虔诚拜读,发现那天关于公主的部分,却像是被某人动过啊!”
说罢,景帝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洛妃:“你倒是说说,改动了什么内容,你又是什么意思?”
辛夷内心道,我命休矣!她不自觉地向四周的真龙柱子,金龙椅上盘旋的吐珠真龙,还有上方的牌匾,无处不显示着皇权不容侵犯,不容亵渎的威严。
那洛妃跪坐端正了,道:“天上说,公主幼时缺少一魄,会在成年后补齐,却因此心性大变,失去大部分少年时的记忆,可君上,倘若有心之人利用此等漏洞,冒充公主,该当如何?”
景帝眼色微变,他的拳头不由得攥紧,却面不改色:“污蔑皇族,可是死罪,洛妃,纵然有怡王的亲缘,也不能豁免。”
洛妃跪倒在地,额头贴近地面:“臣妾只是猜测,君上,一个人的性格可以大变,记忆可以丢失,可一个原本不会某种技艺的人,怎么会凭空会了?”
景帝向辛夷,可等了半天,辛夷也想不出一个很好的解释,她确实不是真的辛夷公主,由此,挣扎半天,只好跪拜道:
“父皇,儿臣是不是真公主清者自清,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烦请父皇仔细审阅月国、青丘二族的信来往,以备不时之需。”
“儿臣愿以一人不义,换天下人大义!”
次日,公主府谢绝门客,花珠花露两个立在门口,不敢言语。
景帝下令,公主不得踏出公主府一步,也不许任何人探望她,直到能查清公主身份为止。
路辛夷倒难得逍遥,她烹茶、插画,把公主府里里外外都翻新了一遍,又趁着天气逐渐回暖,翻了翻冻土。
“来年春天的时候,在此处种上许多蔬菜果实,这样,我们便能吃到自己家种的食物了!”
肖丛跟在她身后,不一会儿,花珠花露来报,三人交换眼神,花珠花露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没找到驸马吗?”路辛夷早已出她们的小心思。
肖丛上前一步:“公主,我早和您说了,涂山淞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没伤害您,我就对他感恩戴德了,估计这会儿他也听了您身份的流言,早跑回他们青丘享福去了吧!”
路辛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想,这下估计又要太监了,主编大大,真的不是我不努力啊,智商局限,开局又太难,我没办法破啊!
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路辛夷笑了笑:“也挺好的,他回去本该属于他的地方,我也能回去本该属于我的地方。”
肖丛不忿道:“您就是属于这公主府的,您回哪去!要我,您才是属下心中最真的公主!您的蒙冤只是暂时的!”
花露:“是啊,公主,我呐,那洛妃一定是气您没嫁给她侄子,故意给您在这儿下绊子呢!”
辛夷站直了身子,略微思索,随之摇摇头:“流章不是这样的人,他有什么气一定当面说了,何必假借女人之手。”
从早晨到夜晚,整整一日,路辛夷坐在门前,火盆从门外搬到屋子里,没有下雪的天,更显的死气沉沉,夜来得格外快,在花珠的催促下,她终于决定不再等,回了房和衣睡下。
原来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竟是如此薄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