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行动病床推进秦游的宿舍后,那个白大褂助手大致提了些不利于创口恢复的禁忌,他也许是个新人,并且跟这帮外勤人员分工不同,絮絮叨叨了半天才发觉自己面前的不是什么病患志愿者,而是个亡命徒。
于是他在秦游不耐烦的眼神里讪讪住口,走人了。
秦游这才有闲暇观察这个属于“花豹”的房间。
除了还算整洁干净,其设施简陋简直和他最初在曼都灵n区被分配的牢房有的一拼。这地方名义上是员工宿舍,但或许就连野狼那帮第一批非常规员工也不愿意在这里住,更别提花豹这被逼迫加入的后来者。
但尽管如此,秦游凭着屏蔽功能还在有效期内,还是强行翻身爬起来,在这一眼望上去平平无奇的单人间里翻找了一下。
这一找还真找出来了些什么。
他在卫生间的马桶水箱里找到了一把弹簧、刀,和一小片装了药丸的铝箔。
那药上去非常眼熟,照规格来和海尼尔曾经拿给秦游的应该差不多。
初次之外,床头柜的抽屉里还大剌剌地放着六颗子弹。
但秦游了一眼,就再度把抽屉给合上了。那子弹的直径一就和他那把自动不匹配,这也许就是整个房间干干净净,唯独这些子弹还幸存的原因。
他来这里一趟身无长物,只有一件临走时随意从衣柜里扒来的一件外套,还是加百利的。取芯片之前被脱下来,现在正挂在角落一张椅子的椅背上。
加百利这个人总习惯买很多件同样的衣服,或许只是想省去搭配的时间,光是这件黑色的长风衣他都有三件,所以秦游这顺手牵羊的行为大概很难被发现。
秦游又在房间里找了几圈,甚至发现了好几个摄像头,幸好组织好没有变态到连卫生间里也装一个,所以马桶水箱里的东西应该还算安全。但直到最后他也没发现那把和抽屉里子弹相匹配的枪,只得不了了之。
那把自动里的子弹被秦游用掉了两颗,他假装整理外套,发现枪居然没有被没收。
但至于里面的子弹是否还在,他在几个摄像头无死角的拍摄下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动手去拆。
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后,秦游脸色惨白筋疲力尽地躺在了床上,这状态真假参半,他原本因为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感到浑身不适,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也不免感到疲惫。
门被他锁了,但那锁毕竟是组织的人配的,大概率也无法替他挡住不速之客。
秦游干脆闭上眼小憩,他一边暗中做好规划,一边将身体调整到了极易被惊醒的浅眠状态。
接下来的三天,他并没有离开基地,而是用一幅死乞白赖蹭吃蹭喝的嘴脸,真就在基地里安心修养起来。
花豹虽然在那帮代号怪异的“精英”里不太受待见,但这里的“研究员”大多都是文职人员,对他们这些外勤人员的事情也只能算一知半解,他们除了保密工作比较严谨之外,和高强度工作的上班族没多大差别,整日面对冰冷的仪器和密密麻麻的数据,大多数都退化成了社恐患者。
即使如此,在秦游察言观色行文诡辩的话术下,还是跟其中两三个社恐患者混了个脸熟。
这群文职人员要么支支吾吾难以交流,要么文不对题沟通困难,秦游耐着性子套了好半天话,才发现这群人对曼都灵计划的内容的确是一无所知。
他从中得知,组织的业务范围涉及甚广,正经负责曼都灵计划的仅有其中部分成员。除了政治立场极端偏右意外,和预期中穷乡僻壤的黑恶势力实在相差太远。
当一个人的立场不同,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善恶是非黑白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