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力生得到道长应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测个‘香烟’的‘烟’字吧。”
道长皱眉道:“为何喜欢这个字呢?”
兰力生笑道:“因为烟瘾大,能坐火车,我就不坐飞机,即算坐高铁不准吸烟,也可在停站时到站台上吸几口。”
道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你写下这个字时,我就能已经出些迹象。你幼年时应受过火伤。具体来说,十岁时,左手被火烫伤过。”
我的个爷爷,道长怎么知道他幼年受过火伤?我从上铺探出身子,灯光下,兰力生果然左手上有个小疤。
原来道长早就把兰力生仔细观察过了。
兰力生和上铺的跟班,同样惊得目瞪口呆。
兰力生问道:“您怎么知道我十岁左手受火伤?”
道长浅浅一笑,说道:“你说的是个‘烟’字啊。火在左边,当然是左手受伤。至于十岁。右边‘因”字。‘大’字关在‘口’中,证明是小时候,再说‘烟’字一共有十笔啊。”
兰力生比划一阵,两眼放光,这道长不仅说得准,而且还有根有据。一字一句,相互对照。他心中应该早已臣服。不过,久经商场的他,只是微微笑着,脸上不动声色。
道长又说:“你左脚。”
兰力生脱去袜子,伸出脚趾,道长弯腰过,说道:“少年失母。”
兰力生一惊,问道:“这个也得出?”
道长冷笑,笑得兰力生后背发凉。然后说道:“你二十岁出外,开始时,干什么都不顺,有过自杀念头。”
兰力生坐直身子:“不是有过念头,而是真的割过腕。”
道长嘴角往上翘了翘,示意上铺还有人。
兰力生摆摆手:“先生不用顾忌,那是我亲侄儿,我的事他都知道。”
道长掐指一算:“你二十八岁结婚,妻子长得并不漂亮,但你也是二十八岁之后才转运。妻子是你命中贵人。”
兰力生瞪大眼睛:“先生确实是神算,都从这个字测出来的?”
我突然一拍脑袋,心想,自己怎么这样蠢呢,既然是设局,这些情况,当然是送我们上火车的男子,事先露透的啊。
道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来这个‘烟’字。火旁,因字。此字叫‘因火成烟’之状。
也就是说,缺火就无烟。所以你的一切,固然有自身的努力,但一生就靠这团火。没有了这团火,你的事业顿时垮掉。”
兰力生身子前倾,问道:“先生说的这团火是什么意思呢?是我的贵人?”
道长冷笑一声:“你应该有体会。”
兰力生想了半天,拍腿道:“何工,自从何工加入我的团队,我的销量就一直占居行业前列,从没掉过队。”
道长摇摇头:“你应在三十五岁那年,事业处于低潮。我虽然不懂你的业务,但可以这样来形容:产品销不出去,货款收不回来。”
上铺的侄儿道:“正是那年,你连生日都是在外面躲着过的,你不记得了?那年你和婶娘天天吵架,说要离婚”
兰力生的脸红了。
道长仰头一声笑:“三十六岁是本命年,谁的本命年都难过,你却过得特别滋润,因为你不吵架了。”
我正要下铺去小解,见兰总忙举起杯子,对道长说:“以茶当酒,敬先生一杯。”
道长说:“有句话,我本不想说,说出来怕伤你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