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好指纹后,李雾将两人的碗洗净,又把厨房收拾一通,才回到客厅。
岑矜正坐在沙上看书,她很喜欢蜷在边角,再用毯子将下身完全包裹,好像这个姿势才能给她足够安全感。
李雾观察了她一会,没立刻去书房,而是坐去了一旁的藤编椅上。
他双手交叉搁在腿上,一动不动,也一言不。
岑矜掀着页,余光留意到右边这坨身影,便将书放低,声音淡淡:“坐着干嘛?”
李雾手指微曲,好似废了很大劲才说出口:“你好像心情不好。”
岑矜用手指卡着书页,将它随意搁在膝盖上:“不光心情不好,头还特别疼。”
他讷了下:“家里有止痛药吗?”
岑矜还是看着他:“作业写完了?”
李雾点头:“嗯。”
岑矜问:“突然问我的事干什么?”
“……”
她忽的警惕,神态微带洞悉:“吴复跟你说什么了?”
李雾摇头:“没有。”“你好好学习,”岑矜重新打开书,用动作宣告谈话结束:“别管大人的事。”
李雾一瞬失语,感受到了女人浑身上下的排斥。他当即起身,回了书房。
录入指纹带来的愉快并未维持多久,就迅被一种更深刻也更无力的憋屈吞噬了。
他拎起脚畔的背包,将期中考试的考卷尽数抽出,开始一门接一门重做。
学习是唯一能让他回归本我,格物致知的方式。
只有面对题海单词,诗词歌赋,细胞、元素与物质的时候,他才能获得绝对的公平,对等,心安,归属,无关情爱,也无关年纪。
他的专心与刻苦得来了应有的回馈。
周一上午物理课,分考卷后,老班不急评讲,特别提了下他名字,“李雾这次的物理成绩是我们班第一,放实验班都排得上号。”
全班一阵长嘶与惊嘘。
老班难掩得意,又冲台下撒气:“你们怎么学的,人家还是转校生,刚来还不到一个月,你们呢,好意思吗?”
不知是哪个男生插话:“他名字反过来就是物理!一看就天赋异禀!”
众人哄笑。
李雾也跟着轻挑嘴角。
下课后,班主任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圆脸女人神态自若,对他态度也比初见时更为和气:“李雾,这次物理考得不错,你其他几门成绩我就提前了解了一下。”
李雾立在桌边,嗯了声。
“除了英语稍有薄弱,其他都不错,”老班若有感叹般晃了两下头:“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李雾问:“英语考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