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地从门口转移到桌前,宋蕴宁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两页纸,上面写的全是有关黄金白银的数量。
她虽看不懂里头记载之人的官职,可‘千夫长’、‘百夫长’之类的名号还是略有耳闻。没错了,就是它,贪污头目想转移的货物都在这纸上。
“别给我偷懒!都麻利着点!”
随着一声怒吼,甲板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而且愈来愈近。
宋蕴宁心头预感不妙,或许是做贼心虚地下意识,她赶紧把手上的货单对折放到了身上,环视四周,空空荡荡的房里竟无一可躲藏的地方。
就在船老大即将入门,千钧一发之际,宋蕴宁心一横爬到了床底,这床底不知有多久没清扫过,满是蛛网与灰尘。
死命地憋着一口气,宋蕴宁的鼻子里进了些灰尘,极度的不适让人想打喷嚏,她眼睁睁地看见有人进了屋子。
这人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长筒靴,也许是因为常年在岸口,靴子边缘有一圈水渍。
“我的娘诶,这桌子上的纸到哪里去了?”船老大在房间里踱步,他看着桌上只剩下了笔墨砚三样,唯独不见最重要的那张纸。
一面找,嘴上还止不住地喃喃自语:“难道这海上吹妖风给刮跑了,这得找多少人才能重新写一份,早知道就放抽屉里。”
原本还没往被人的拿的方向上去想,可船老大敏感地觉察到靠在桌边的椅子被人挪动过,若是纸被风吹跑了还情有可原,这凳子还能被风吹动了。
不对!
他突然间有些紧张,昨日刚与宋副将谈好了帮忙抓人之事,难不成今日就被海军中的某人给盯上了?
整个屋子里就只有这么点东西,桌子下没人,门背后没人,剩下唯一的可能便是床底,这床低矮且窄。
船老大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他先是往床上一坐,宋蕴宁明显感受到床往下沉,原本不想贴着地的身体也只得往下。
紧接着,船老大慢慢弯下了腰……
整个房间内寂静无声,宋蕴宁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她认命似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已经听见耳边想起船老大的暴喝。
咚咚咚,这不是心跳的声响,而是门外有人敲门。
“谁呀!”
船老大无语地撇嘴,身子还想往里下探,可门外的敲门声接连不断,弄得他心烦意乱:“敲个屁啊敲,哪个龟儿子!”
床下的宋蕴宁也竖起了耳朵,心想,老天爷果然待我不薄,是哪位救世主从天而降,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猛地从床上站起身,船老大骂骂咧咧地走向门口,一开门:“哟!您怎么来了,这什么风能把南宫先生给吹来。当真是奇了怪了,快快快,您往里进。”
南宫溪带着淡淡地笑容往里走,对着船老大点点头。
他知道宋蕴宁在床底下,故作无事发生,顺便站到床前用身子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