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无夜将碗筷收拾了,轻手轻脚回了房,打算躺一会儿。
从几天前到现在,她的身体和脑子都没停下来过,一直处于高度疲惫状态,她是身累心也累,现在她得躺下来好好捋一捋,以后要怎么办。
无夜和曹节虽然住一间房,但其实姐妹俩是分开睡的,一人一张床,中间没有遮挡,平时在家也都是不穿衣服,无夜为了不被人发现是女的,于是只穿一条裤子。
这样也增进了两人的感情。
无夜看了眼静静躺着的曹节,她的睡姿很乖巧,双手规矩地交握置于胸前,眉间蹙着,似乎在睡梦中也有无法消解的忧愁。
皮肤白得有些透明,绿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搭配上有些淡的眉毛,有种精致的脆弱感,但她依然不失为一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
乡下女孩子没几个白的,小时候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玩,漫山遍野地跑,年纪大些了又要帮家里做家务,甚至下地种田,也没有防晒的概念。
像曹节这样的肤白貌美才是特例。
在床上躺下来,无夜开始为以后的生活规划了起来。
就像每天该做什么,她习惯将所有事情都事先安排得明明白白才动手一样,在面对其他事时,她也喜欢将一切都条缕分明的规划好。
这样才能做到心里有数,遇事不慌。
她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现在和曹节一起睡在一起。
她还有大业等待完成,如今屈身草野,回京的心越发的心切。
她狠狠跺了下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姐姐,我要回家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完成。明天就要走了,不能再爱你了。”
曹节如遭雷击,那句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不爱了……不爱了……不爱了……”
她踉跄着虎躯一震,失魂落魄地看着她,你真的要离开人家了吗?
“姐姐?”无夜见着曹节久久未语,直着眼去打量她,语气不免担忧。
好一气儿,曹节才缓了神儿,她极力平复眼底翻涌的情绪,目光扫视了破墙,安慰似的摇了摇头,只觉着眼皮子越发的沉了。
她微微阖上眼,略朝无夜摆了摆手,吩咐着她出去。
无夜看了一眼,退出去了。
只听了外头的帘子响了声儿,微风吹了进来,略掀起了半挑着的床幔,屋内仅剩下一片静谧。
“姐姐?”无夜见着曹节久久未语,直着眼去打量她,语气不免担忧。
好一气儿,曹节才缓了神儿,她极力平复眼底翻涌的情绪,目光扫视了破墙,安慰似的摇了摇头,只觉着眼皮子越发的沉了。
她微微阖上眼,略朝无夜摆了摆手,吩咐着她出去。
无夜看了一眼,退出去了。
只听了外头的帘子响了声儿,微风吹了进来,略掀起了半挑着的床幔,屋内仅剩下一片静谧。
曹节这才缓缓睁眼,扫视了四周,眼前已是一片朦胧,她半垂着眸子,无意间摸上了腕上的黄金镯子。
这是她见着母亲邹氏最后一面儿时,邹氏亲手摘下来给她的,她清晰的记着当时拜入太常门下,一头乌发被汗水浸透了,身底下一片腥红,她彼时只有七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只知握着母亲的手不停的哭着。
一旁的母亲只能看着她沦为权利斗争的棋子,也是强忍着泪把她送了下去,而后她便大大的病了一场,身子也越发的羸弱了。
她始终都记着,邹氏每日是何等的凄惨,也记着邹氏嘱咐她的话儿,叫她学乖些,听父亲的话……
();() 心口又是一阵疼痛,她那攥着镯子的手不住的发颤,只觉着嗓子干涩难捱。
一会子,她缓缓的从床上下来,脚尖方碰上地面,触感冰凉,她艰难的走着,一步步坚硬了内心。忍着难受,只觉得浑身没力,踉跄的险些倒在地上,只待站稳后,又慢慢的去够桌子上的碗。
待她双手捧上陶瓷碗,大口的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