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云娇花一般的年纪,血染疆场。
这京城,这天齐,万千男儿情何以堪!
孟世子转身,对着城墙上深深一揖:“盛世子,感谢你还记得长姐是个女子,相信长姐定然喜欢!”
初入京城的孟世子不惊不惧,小小年纪,却脊背坚挺,面容冷毅。
见过之人无不感叹,如此风骨,不愧孟家子。
他转身:“起棺,送姐姐一路繁花,前路坦荡!”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远!
盛长歌始终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遥遥着远方。
孟长云走了,这般轰轰烈烈的走,就掩盖了很多东西。
世人皆知孟长云是战死,无人知她是死于谋杀,即便是大臣知道她是死于谋杀,牵扯到太子,谁人敢说?
过继的孟世子,新封的镇国公爵位,新封的尚嘉公主,似乎这些荣光就能掩盖所有的肮脏!
慕家,呵呵!
明王,明王,若是慕刚真的清明,若是明王明白是非,何必十四岁的孟长云染血沙场,无处伸冤!
明明是肮脏的,偏偏封为明王!
慕北翼失去的是太子之位,可是孟长云失去的性命,承安失去的是没有战争的生活!
人命对于皇家,有用时是人命,没有用的时候,就是路边的草芥,随时可以践踏拔掉!
孟长云可以忠君国,可以民如子,可以舍生取义,但是,她的付出也要值得吧!
她盛长歌把孟家一门捧到别人不能碰触的高度,是保护孟家仅剩的人。
但是,孟长云的仇,盛长歌的仇,都不会就此了结!
来日且等着!
她必定把那些肮脏的事情,都挖出来,在太阳下晒晒!
盛长歌无声而笑,笑着笑着发现自己一脸冰凉,她仰起头,原来是下雪了,先是小雪粒,然后是飘飞的鹅毛大雪。
北风呼啸,盛长歌的视线很快就迷失了,只能到从山里回来的人们的轮廓。
雪落在脸上,化成冰水,冰冷彻骨。
这天地之间一片苍茫的白色。
突然,盛长歌头顶的风雪停了,身后的风也似乎没有那么剧烈了。
她低头自己不再烈烈飞舞的衣袍,缓缓抬头。
她的头上有一把油纸伞,有人给她撑着伞,挡住了身后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