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悟了过来,他是害怕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于他,又生出退缩和离开的心思吗
其实,她既决定了,就不会退。
更何况,她退了,玄凌怎么办
那些人,层层叠叠的算计她,又岂能容得下玄凌
她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
她的手滑下,抱住他的脖子,抬首吻了吻他紧抿的双唇,然后贴上他的脸颊,道“嗯,我相信你,而且这也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跟我说抱歉那你帮我处置那些人好了。”
“好。”
他道,因为她的话总算是放松了一些下来。
他慢慢放开她的手,推开她一些,然后低头就含住了她的红唇。
虽则两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
但他吻着她,情难自已,而她心里其实也有些苍凉,想安慰他,也温暖着自己,便温柔的回应着,再之后便自然又做了一次。
只是不比上一次的狂风急雨,这一次却是温柔缠绵,他极尽的取悦她,也宣泄着自己的感情,攫取着她的回应。
事后阮觅倦极睡去。
赵允煊抱了她一会儿,见她睡熟却是起了身,低头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眉骨,再倾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这才小心翼翼的下了榻,披上衣裳之后又回头帮她小心地盖了被子,再掖了掖被角,这才放下了帐幔去换衣裳。
待换了衣裳他就出了营帐,吩咐了外面的雪影和侍卫照着,便径直往魏泽桉的营帐那边过去了。
营帐里是浓烈的血腥味。
钟大同躺在地榻上,面色惨白。
赵允煊入得营帐,众人不意他会突然到来,有些惊,又有到主心骨的委屈。
魏泽桉带着众人给他跪下。
钟大同挣扎着,似乎也想起身给他行礼,赵允煊摆了摆手,他便又躺下了,撑着力气道“陛下,末将酒后妄言,是臣之错,还请陛下恕罪,但那郑绪狂妄,还请陛下为末将
做主。”
道歉,是魏泽桉要求的。
而后面请皇帝给他做主,则是他自己的心声。
被人平白无故插了一刀,这口气他咽不下,无论如何一定要出出来。
赵允煊面无表情,面上犹如蒙了层层的雾障,让人不真切他。
他没有理会钟大同,只是向跪着的魏泽桉,道“当时,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魏泽桉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下来。
他没有听到前面的。
他那时刚从外面出恭回来,只听到了半截,听到钟大同说,“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不能生养,还善妒”,但他知道,这一句就已致命。
祖父曾数次跟他说过,告诉他他们这些边疆武将世家是靠镇守边疆,靠忠君卫国,不掺和京城是非才能长久不衰的。
而京城是非,其中最忌讳的就是牵扯进宫斗和夺嫡之争中。
所以钟大同那话就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