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的还是金子。
这种货币极其少见,但那上面的官字烫金印文,裴麟认得。
谁能用官金?
整个韶阳,只有皇亲贵胄。
“认输了?”男人指了指棋盘旁边的牌子,那是裴麟拆了桌子立起来的牌子,上面写着几个七扭八歪的几个字。
输一把永不下棋。
裴麟咳嗽了一声,“那倒不至于。”
说着,拿起白子,开始征战。
七个回合过后,裴麟几乎全线崩盘,他立马横手道:“悔一步。”
男人愣住了,“你开摊子,你还要悔棋?”
裴麟道:“我悔棋,一样要给钱。”
男人顿觉有趣,“你悔棋要给多少?”
裴麟将那锭金子原封不动的推了回去,然后拿起了一黑一白两颗字,“一锭金子。”
“有趣。”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一次,裴麟再次以一步埋藏了十手的布局,将绝境之中的白子,三手救出,随后双方均无建树,战成平局。
一切都是裴麟的计划,一切也都恰如其分地结束了。
最重要的是那锭催命的金子。
裴麟免得惹上麻烦,立刻就要收摊回家。
男人心满意足地看着裴麟,也没有拿起推到手边的金子,打开纸扇问道:“家里几口人?”
裴麟愣了愣,缓声道:“父母早亡,独身一人。”
“可惜啊,如此英俊才杰,竟在这世间孤苦一人。”
男人的表情略带惋惜,“阁下有没有兴趣光临寒舍,在屋中再行几局?”
这种邀请多半没什么好事。
裴麟顿感不妙。
出手阔绰的皇亲贵胄,笑里藏刀的温润如水,面前这个男人似乎什么都没做,但裴麟的脊背都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乡下小民,哪儿敢高攀,只是糊口罢了,若是阁下还想下棋,这里就行。”
他环顾一圈儿,这里看棋的人不少,也有诸多熟悉的面孔,安全一些。
男人笑了笑,伸出手,“还是请吧。”
();() 话音落下,从人群之中走出了七个人。
此七人全身穿着黑甲,腰间配着一把大名鼎鼎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