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一辆挂着白色牌照的轿车停在了陈家门口。
一个身材干瘦,带着墨镜,皮肤黝黑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径直朝林虹走来。
“老姐。”
男人摘掉眼睛,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笑眯眯的喊了一嗓子。
林虹扭头看到来人,先是一愣,顿时惊喜道:“留喜,你咋来了?”
“哎呀!这不是你昨晚打电话,今个出院么?我这当亲弟弟的,哪能不惦记着来看望?”
林留喜哈哈大笑,上下打量:“果然是好了,大医院就是厉害,这才俩月不到吧。诶不了不了,快进院里看看,我叫了镇上最好的大厨来做宴,亲戚们马上就到!”
陈安看到他出现的刹那,就有不妙的预福
听了这话,心头咯噔一下,推开院门,里头果然摆起了十几张红木桌,
四名戴白帽的厨师正忙着,烟火袅袅的。
什么排骨山药,鸡炖蘑菇…
萝卜烧羊肉,花蛤蒸蛋,粉丝扇贝,鲫鱼豆腐汤…
满满登登,还挂起了红布,张灯结彩的!
林虹一下傻眼了,紧接着浓浓的喜意在脸上散开。
她攥着弟弟的手,哎呀道:“留喜啊,你真的是…姐咋你好,咱一家人聚一下得了,弄这么多桌子干啥?”
林留喜眼珠子闪烁,嘿笑道:“那哪成,俺姐痊愈了,我得请全村父老乡亲都来热闹热闹,正好我也好久没回村里看看,安,你是不是!”
陈安心头冷笑,这啬德行谁不清楚,妈年纪大了看不透,他可是记得早年跟这帮亲戚借钱,那是怎样刻薄的一副嘴脸。
陈安筹钱娶赵秀月的时候,低三下四向每家借个三万块钱,还要打借条,按三分利息算。
尤其是大舅家,还要抵押老宅,简直比放贷的还狠
逢年过节,陈家兄弟拎着土鸡蛋,去镇上拜访。
往往一口茶水都不给喝,嫌弃他们身上脏,也不让坐沙发,傻乎乎站半,下楼还得捎上几袋垃圾。
还有上次,他和姑父田富广登门,非要陈安出钱给他们垫彩礼、开饭店,连个借条都不愿意打。
闹翻后一直没联系了。
这回主动破费摆酒?
肯定有猫腻!
但今乐呵,他也不想戳穿,否则让母亲为难。
陈平虽然老实,但是不傻,一看弟弟的神色,站出来道:“二舅,你叫了多少人?大舅还有姑父他们,不会都来了吧?”
林留喜笑眯眯道:“何止啊!你三舅,姨,
知道这事开心的不得了,马上就到!
正好咱一家好久没聚了,热闹热闹!
我还让我儿子俊俊去村委大喇叭广播去了,今个儿上门的村民都免费吃!”
“诶呀呀,这真的是……你看得多少钱,我让安给你。”
林虹感慨真是好事连连,乐得找不着北,拉着林留喜又问起了家常。
什么你家俊俊跟镇东头老王家闺女的事定下来没啊,啥你家今年服装铺子生意咋样……
陈安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
林留喜乐呵呵的脸色一下变得颓然,叫苦道:“别提了大姐,你都不知道,今年生意难做啊,欠款要不回来,房东又催得紧。
铺子眼看着要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