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江沅头也不回地朝巷口走去。
王哑巴叹一口气,在她身后自顾自地低声道了句
:“三千两,可惜了。”
江沅顿住脚步。
……
一回到沈府,江沅就被沈良玉叫去了竹里馆。
自然还是为了家的事情。
上次沈母收到她的“亲笔信”,欢喜非常,很快便又从喆州寄了信来。
其实,信的内容与上次也差不多,尽是些母女之间的体己话。只不过沈母在信中格外提了句,说是她已经准备从喆州动身,应该不过十日就能到平津城。
江沅木然地读完信,有些心不在焉。
她还在想方才的事情。
“再过几日,娘就要回来了。”沈良玉走到江沅身旁,眼神复杂地着她。
“如她在信中所说。”他顿了一顿:“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尽管说与我。”
“没什么事。”江沅摇摇头。
有什么事,她也不可能跟他说。
“那就好。”沈良玉往窗外一眼,低声道。
窗外,阳光西斜,一抹残阳刚好落在濯缨阁,耀得水塘泛起光亮。
有了上回的经验,这一次,没待沈良玉提醒,江沅便主动拿了信纸展平在桌上,提起笔来准备写回信。
自然,又是“亲笔信”。
“明晚我有事出门。”沈良玉俯身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下隽秀字迹:“你在撷秀苑用晚饭便是。”
“是什么事?”江沅随口问了一句。
“言卿的生辰,”沈良玉笔下未停:“约我去程府小酌。”
沈良玉掌中的素手骤然一缩。
今日是程端的生辰。
江沅站在落雪堂外,着沈良玉迈步走出府门。
既是今晚程端邀了沈良玉在程府小酌……
他便不可能出现在静安夫人府。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晚上,江沅早早熄了屋中烛火。
她提前交代过禾芳,说是今晚有些疲倦,想早些休息,让这丫头也早点睡下,不必在自己屋里伺候。
待周遭一片寂静,江沅换好夜行衣,轻手轻脚出了门。
今夜,江沅格外小心。
她没有贸然潜进静安夫人府,而是先围着宅子悄无声息走了几遭。
周围安安静静,半个人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