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事,果能奏效?”徐晃摇头道,“只恐被人识破,徒惹人笑啊!”
“若真能拖延几日,救得一城将士性命,名声差些倒也无碍!”钟会坦然道。
徐晃听罢,不由霍然起身拱手道:“吾枉为武将,却不如士季豁达,真是惭愧!”
“若到紧急时刻,恐怕还要向将军借取一物!”钟会拱手道。
徐晃闻言一惊,右手不由下意识去按剑柄,弄得身上甲叶哗愣愣直响,钟会却是一动不动。
徐晃不由叹道:“果然是英雄出于少年,吾老矣!”随后摆手示意钟会坐下,道:“如若能救得全城三千人性命,便是要老夫项上之首,也无不可!”
“老将军恩义,末将拜服。小可只是想借左将军印信一用!”
“这个?”徐晃不由踌躇,汉律为官失印乃是大罪,丢官罢职均属轻处。随后一转念,言道:“性命皆可舍去,何惜一印!”随后探手入怀,取出金印递了过去。
钟会一拜而受,言道:“此印小侄先代为保管,若未用到,自当奉还。”
();() “贤侄自可放手去做,若能保得新城无碍,便是大功一件。”
城外,吴军大营。
吕蒙于帅案后听得使者宋明一番言辞,沉思不语。
一旁丁奉、徐盛不禁上前道:“大帅,此举怕是那徐晃的缓兵之计!”
吕蒙听罢,不由点头。那宋明一见,不禁膝头一软,扑通跪地,叩头道:“小人实在未看出那小将钟会有何破绽!”
“钟会?钟繇的幼子!”吕蒙听罢不由摇头,“纨绔子弟,只宜耍耍笔杆,曹贼居然派其驻守孤城,焉能不败!”
“将军,钟会微不足道,可那徐晃乃是曹营宿将,久经战阵,不可不防啊!”丁奉拜倒道。
吕蒙把手一摆,一旁亲兵早搀起伏地的丁奉。
“钟会既有降意,不论真伪,吾方当作出回应。但丁奉将军所虑也有道理!吾看不如暂缓两天攻城,多拨一千弓弩手于土山,加紧围困也就是了。”
丁奉还再欲劝,吕蒙已转身回了后帐。
();() “唉!”丁奉不由仰天长叹,一旁徐盛赶忙将其拉走了。
只剩宋明偷偷拭了把冷汗,手里抚了把袖内金锭,暗道:此钱挣得特也的凶险。
徐晃、钟会见吴军全无动静,正好抓紧时间,修葺城防,打造守城器械,一通好忙。
两日转眼即到,到了约定的子时,钟会令军兵往吴营射去一封书信,只道愿意献城,只等时间。
没一会,此书便送到吕蒙案头。
吕蒙翻看数遍,见信尾既无签押,又无印章,也未说定具体日期,心中也是有些不安。见一旁众将皆在,只得将书信传阅。
“此书其中恐怕有诈!”丁奉谏言道。“书中言语含混,只说欲降,其余细节尽皆未讲,摆明是诓骗我等!”
在旁众将也是多有附和,吕蒙无奈,只得道:“尽然诸君皆言其伪,明日一早五更造饭,平明出兵,一举破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