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翟江河咧嘴笑笑透着精明劲儿:“那还有啥,不就是糊糊顶子刷刷大白,别看咱家是玻璃铺,这点活可不比南街棚匠差。”
“可说,每年张记房子的活还不是你家都给干了的?”
翟江河轻轻推了推余振生,又朝他挤了挤眼:“栓子哥的活,振生你张罗的,肯定不能比张记的差。”
“那行,你跟你们掌柜的说一声。“
翟江河应了一声,刚走两步转身回来在余振生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行吗?”余振生皱了皱眉头
“怎么不行,等我给你估算好了,你就找我说的买材料。晚上收了工,我就带人过去。工钱就当我给栓子哥的贺礼,这样下来可生不少钱呢。”
“那还不是得麻烦你们?!”
“麻烦算什么,我还愁拿不出钱随份子。”
余振生笑了,要说自己交过这几个小兄弟识字也是真的,可说这街上混起来的人缘,自己比栓子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该花的花,该省的省,这主意是翟江河出了,也是足足的拉满的诚意,余振生便点头答应。
接着,他又去了王记裁缝铺子,给栓子定了两身衣服,一身新衣一身喜服。
这些都忙差不多,振生就回了院子,齐华也赶着车拉着家具和念知回来,车后还跟着作坊里的伙计们。大伙把家具搬进屋子,又把旧家具拉出来。这期间,翟江河和景映山也都跑来,一个尺寸换窗,一个给振生报价。
天擦黑的时候,崔卫和孙婶来了,几个商量着怎么办事,请什么人。
第二天,栓子就带着刘超和谭莫来了,对于振生来说这是紧张兴奋的一天,和谭莫接上头意味着在未来的日子里,余振生又可以为打鬼子出一份力。
栓子成亲的日子是近些天难得好日子,艳阳高照,天气人人心也热,先春园的院子里热闹起来。
客人真是来的不少,张记的伙计们,栓子车行的师兄弟们,街上和栓子要好的小伙伴们,严彩娥带着张蕊和雷春玲也来了,唯独雷霆夫妇没有来。
是啊,如果雷钰还在,今天和栓子成亲的或者应该是他们的女儿雷钰。
严彩娥将一副镯子套在念知的手腕上,拉着念知的手:“栓子,念知,你们雷老爷虽然人没来,这礼可是到了。本来这也是雷钰的陪嫁。”说着她赶忙擦擦眼角:“你看我,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嘛。”
“干娘,我懂,我姨和姨夫的心意我也懂!”念知赶忙低声安慰着。
“大奶奶,外面人都坐差不多了。”崔卫从院外走进来:“妹子,妹夫走着敬酒去去吧。”他笑呵呵一拍栓子。
“看给小崔忙的,跟自己妹妹成亲似的!”看着崔卫忙得漫头的汗,手拎着衣襟抖着严彩娥笑道。
“您还真说对了,可不就我妹,你可别忘了他们户口页上,成亲的可是我媳妇表妹王芳,对了我丈母娘和等着跟您说话呢。”
“是是!”严彩娥笑着起身,念知忙过来搀扶。念知的身份当初彭晋武给办的时候,用的可是王家亲属的名义,假戏真做的走了几年也同家人一样了。
“振生呢?怎么半天没看到他?”崔卫转头问嘿嘿傻笑的栓子。
“他和彭叔孙叔在屋里说话。”
崔卫忍不住啧啧的:“你可真有面子!”
“哪是我有面子,是张记的面子,大奶奶的干女成亲。彭叔救过我们一命,我是一定要请的,他能来也给我和振生面子。”栓子喃喃的说道。
晴天就是这么一两日,接着便是比之前更大的雨,8月的天津海河已经承受暴雨冲击,而残暴的日军为了削弱抗日武装力量采取了决堤放水的,日军扒开大清河、子牙河、滹沱河和滏阳河等河沿岸的182处河堤。
天津地处华北平原,周遭的山脉汇聚让它极易形成暴雨集中地带;加上地表无可靠的抗洪和呈扇形水系的海河河道让泄洪不畅。
天津被水淹没,大半城市成了“汪洋”,而对于天津百姓,自沦陷之后的苦日子,由于这次水灾更加凄苦,甚至往后几年想起来,水灾之前的两年竟算是过的好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