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数次,他曾不屑地说“本少君从不后悔”的画面涌入识海。
下刻,袭向闻人敛的金赤色“凤鸟”陡然消失在半空,大能威压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那道幽蓝灵力,如冰刃般直直击向岑望的肺腑之间。
岑望的身形摇晃了下,吐出一口血。
闻人敛眉头微蹙,定在原处着他。
岑望的声音颓败,喃喃道“我悔了。”
话落,偷闲剑眨眼间消失在手中,周身的灵力也已尽数收敛“我不会再还手。”
闻人敛着他,手中仍攥着漆色长剑,久久未曾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与闻人敛身上的衣裳一样的霞色身影由远及近而来。
对峙的二人几乎同时朝那边望去。
秦黛黛跃下飞白剑,繁复的发簪已经被取下,半头青丝披在身后,随山风拂动,几缕发丝不听话的落在她的脸畔,衬的清丽的眉眼愈发温柔。
岑望站在离她更近的地方,目光随着她的到来而升起细微的亮光,他动了动喉咙“阿姊。”
说着,他便要上前。
下刻,他的神情却陡然僵住。
秦黛黛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安静地绕过他,飞快走到更远处的闻人敛面前。
她的声音温柔“你如何了可曾受伤”
闻人敛轻轻摇头“无碍。”
秦黛黛着他手臂上被灵力划开的口子,伤口上还弥漫着淡淡的金赤色光芒。
她皱眉,自芥子袋取出灵药“还是要上药的好,免得落了疤。”
闻人敛笑了笑“好。”
岑望一人孤零零站在不远处,眼神迷茫了一瞬,不知所措。
山风呼啸而过,他分明不知严寒,却仿佛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像是被冻酥了似的,彻骨的严寒,指尖忍不住轻颤。
天上灰蒙蒙的云彩愈发暗沉了,如同被泼了墨般,漆黑一片。
为闻人敛上好灵药,秦黛黛收起芥子袋,扶着他朝缥缈峰主厅的方向走去。
岑望没有动,只是在二人经过自己身边时,他的指尖动了动,像是要抓住些什么,却最终只无力地垂在身侧。
秦黛黛和闻人敛回到宴客厅时,天色渐暗。
宴客厅的客人早已离去,只剩下太墟宗长老们,及幽月宗的几位前辈。
见到二人,长老们并未言语,唯有闻人玉宣本想要说些什么,但见自家徒儿心意已决,只得摇摇头叹息一声。
这桩两宗联姻,到底还是取缔了。
只是此事事关两大宗门,到底不适大张旗鼓,只待过几日待风波平
息,便悄然退换了庚帖便是。
“此次前来,皆是与太墟宗、幽月宗相熟之人,不必担忧,”闻人敛的脸色煞白,不忘安慰秦黛黛,“且有玉麟少君扰乱姻亲,事关神玄宫,想必也无人敢说闲话。”
秦黛黛长睫一颤,想到喜宴前他说“只邀些亲朋前来”,那时他已想到如此结局了吗
“我已不在意了。”秦黛黛安静道。
闻人敛沉静了一会儿“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