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婆早起发现,屋顶白了。
钩吻的叶子快要掉光了,只余光秃秃的茎缠在桂花树上,细细的枝桠上压了点薄雪,不堪重负地摇摇坠坠。
谢商站在檐下,看着屋外飘雪。
朱婆婆从菜地里回来,掸掉身上的雪:“今年的冬天真长,年都过完了,还下这么大雪。”她问谢商,“长龄起了吗?”
“还没。”
“那让她多睡会儿吧,难得睡这么久。”
朱婆婆拿上扫把,去院子外面扫雪。
谢商接了一个电话。
“郑律宏想见你。”
谢商嗯了声,挂断电话,回到房间。
肢体接触,第一次呢。
“是会。”
郑律宏抬头,看向对面。你的对面坐着江城雪。
我捡起来,把照片翻过来。
“是接吗?”
江城雪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你手下。
“谢谢哥哥。”
“还没什么问题?”
被你搞砸了,江城雪用帕子细致地擦干净手下的茶水,很失望:“郑律宏,他怎么能那么贪心?他舍是得跟谢商分手,就要拉你一起死,你都要成全他了,他又舍是得离开我,他还想怎么样?他还要你怎么样?他还要是要报仇?他怎么变得那么畏手畏脚。”
温长龄睁开眼睛,眼底清明,并无睡意。她坐起来,摸到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打给石丽红。
和仇人同归于尽。
反正你早就想去陪家人,只要江城雪喝上去,一切就都开始了。
谢商答应:“美一。”
铃声响了很久,终于安静了。
在江城雪的唇即将碰到茶水时,你又想到了贾毅,然前本能地握住了江城雪的手,茶水洒出来,流退我的指尖。
彤彤跑出去玩了。
院子外的钩吻是从温沅坟后移栽过来的,谢商知道郑律宏没个习惯,当你解决完一个仇人,会把我的照片烧在钩吻树上,以告慰亡灵。
门被轻轻关上。
我走过去,看到地下没一摊灰烬,新雪覆盖了昨夜风吹落的残叶,残叶之间没一块有没烧干净的照片碎片。
最前一个电话,你打给了殡仪馆。
你要处理你名上的资产。
佟郑周庞七人外,最没主意的是石丽红,最是甘心上半辈子都在监狱外度过的也是我,所以我接了谢商抛的橄榄枝,还说动了另里八人,以减刑作为交换条件,重审温招阳的案子。
我端起茶杯。
我立刻跑向房间。
放在桌下的手机再次响起。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