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纳把华盂的消息发了出去,等乌泰的人走了之后他也从车上下去,灰色的短袖配上有些脏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脸也不过是个还在读的小孩。
那时候电视里的新闻快结束了,他坐在华盂旁边,着电视里的人,很多张陌生面孔,但他只注意到了一个小姑娘。
将那张脸记在脑海里后,扭头向旁边的华盂“她长得不像你。”
华盂把酒杯放下,笑意从眼睛里溢出,被鹅黄色暗调的灯光捕捉住“她像她妈妈。”
新闻很快就结束了,再播放的内容两个人都没有多少兴趣了。彭纳坐在可以转动的椅子上,很有童趣的转着圈。
华盂他“乌泰的人走了”
彭纳点头,又问“掸邦那批货”
他一顿,改了口“那些被我们救下来的人都回家了吗”
“不少已经联系到他们的家人了。”
彭纳哦了一声,对这样大团圆的结局没有多少情绪。但没一会儿又问华盂“你以后回家了,我还可以跟着你嘛”
华盂手指摸着酒杯的杯口,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蒋云锦自然愿意去给纪淮开家长会,还特意挑了好好打扮了一下。许斯昂呷酸“你以前从来都不给我开家长会。”
说完,他就发现自己在自取其辱。
以前成绩好,也不当个人。
家长会在放学前,学校还特别不要脸的选择下午最后一节课和晚自习中间,这样家长占用教室,学生去吃饭,等家长会开完了,学生还能回来继续上晚自习。
纪淮跟着陈逾司一起去吃完饭,他没有家长来,不过成绩好也优代,没来就没来,反正他照着现在好好保持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和家长谈的。
清明雨季快走了,但没有大晴天地上的积水还是干不了。
今天似乎是家长日,连对面的艺术生都因为最近一次模拟考的结束而开了家长会。车子将校门口堵得死死的,有先见之明的家长都是开着电瓶车来的。
纪淮坐在面馆里,一只手抓着一根筷子,上身靠在桌子边缘在等牛肉面。
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我小时候有一次坐我外公的自行车后座,那时候在后座吃东西,有一次我把巧克力雪糕全糊在我外公衣服上了。我外公怕我外婆凶我,就骗我外婆是他骑自行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全是地上的泥。”
陈逾司伸手摸着水壶,去隔壁桌拿了比较烫的那一壶。
纪淮坐着等他,想起这件最后还是穿帮的事,自己都觉得傻“然后还是被我外婆发现了,因为没有泥土是招蚂蚁的。”
陈逾司特别容易就被她的话逗笑了“然后挨打了吗”
纪淮抿了口茶,点头“我小时候很皮,我每次一被外婆训,我外公就在外面偷偷掉眼泪,从我妈小时候到我现在都这样,然后我们一老一小一边哭一边去小卖部买东西吃。”
所以她孩子气,但听话。
就像小孩会长大,但只是一个长大了的小孩。
陈逾司明知故问“然后还继续皮吗”
直接点头有点没面子,纪淮想了想更好的措辞“童心未泯。”
不过等她再大一些了,就不挨打了。外婆换了一套以理服人的方式给她讲道理,这很适用于纪淮。
面汤喝掉就是撑了,陈逾司从收银台顺走了两颗免费的薄荷糖,纪淮就是那种吃饱了还能再吃两口的人。
再说了,一颗糖而已,进肚了都不占地方。
薄荷糖解腻,但越往学校走,越觉得肚子撑得不舒服。
陈逾司走两步,发现她步子没跟上,回头等她。她步子懒散,迈得也不大,侧着身从那一排违停的家长电瓶车中间走了出来。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巧赶上艺术生几个班级的家长从阶梯教室里出来。纪淮从陈逾司口袋里拿走了另一颗薄荷糖,糖纸还没有剥开,碰巧蒋云锦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