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藏回去和宴凛解释了一回,宴凛心中虽然还有怀疑,但还是将派出的人召了回来。宴寰那边却还不放心,仍旧派人整日监控着。只是他那番监视没有维持多久,花如梦就毒发了,宴寰早知花如梦会拿此事说事,但是没想到会隐忍这么久不发,到现在才说出来,将他赶到宫外的府邸里思过一段时间。说是思过,实则就是禁足。
宫外都是外戚篡权的风言风语,宴寰禁足两月,连宫都进不去,只能传信给宴岚,说花如梦萧云两人串通一气,意图篡权。宴岚一听,哪里坐得住,当即就进宫去了。
宴岚很少呆在宫中,因为此事回宫,一路走来,发现正如宴寰所说,宫中的禁军守卫都叫萧云私下里调换了,他一路过来,竟发现没有一个是熟面孔的。
宴岚心中发寒,脚下走的更快,一路走到东宫门口,不等外面的宫人通报,就直接闯了进去。
宴凛正在庭院里舞剑,剑出如龙,寒光湛湛。宴岚走进来时,他目光一闪,收起剑势,将长剑收入剑鞘中。
“皇弟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因为萧藏,宴凛对宴岚比从前更要冷淡许多。
宴岚此刻已经无暇注意这些,他上前几步,“皇兄,现在宫外都在传太后扶持幼弟,篡权专政,你在宫里,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宴凛眉宇一蹙,“不过是些市井传言罢了。”
“皇兄”宴岚他现在还是这副态度,不由有些急了,“你与宴寰争夺皇位,我都在眼里,你借外戚压他一头,想等羽翼丰满,但你难道不知,此举就是引狼入室吗”
“若我不这么做,现在我坟头的草,怕是都长出来了。”宴凛背对着他,手握长剑,浑身上下都是森然的冷意。
宴岚还想和他再说,宴凛已将手中长剑掷到地上,抬脚往宫里去了。
他追进去,到宫中站着的萧藏。宴凛从萧藏手中接过白帕,擦了擦额上的热汗。
宴岚站在一旁,从前若是他还对萧藏有一点怜悯之心,但在现在,苏云翳在宫中受难,萧云协助花如梦带幼弟入宫之后,他对萧藏,对整个萧家都有些深恶痛绝。
“皇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擦完汗的宴凛转过头来。
“皇兄现在受萧家蒙蔽,我多说也是无益。只是请皇兄自己好好想一想,身边的人,到底值不值得相信。”宴岚着萧藏的目光,冰冷入骨,“告辞。”
宴岚走了很久之后,宴凛都没有动。
萧藏叫了他一声,“太子。”
宴凛定定的着萧藏,声音有些干涩,“萧藏,我现在还应该继续相信你吗。”
萧云近来做的事,连萧藏心中都在打鼓,他是真的在替宴凛谋江山,而非协助外戚篡权吗
宴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出来,我舞剑给你。”
琉璃灯盏,明珠璀璨。
花如梦瞥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花灯闲,轻轻嗤笑了一声。
花灯闲将头垂的更低,“姐姐”
“谁准你叫我姐姐的”花如梦一改人前对他温柔溺的模样,嘲道,“你也配”
花灯闲生的和她一点也不同,虽然是一脉所出,但因为其生母地位低贱,连带着他也不受人重。这样的日子久了,便让他长成了现在这样懦弱的样子。
一旁的萧云道,“先退下罢。”
花灯闲感激的了萧云一眼,转身退出去了。
等他走了之后,花入梦道,“你倒是对他很好。”
“他是太后的弟弟,微臣屋及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