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义父亲手教她下棋。曾说她是天生棋圣。
这可是个值得称耀的事,柳安安坐得笔直,双手叠放在膝前,微微扬起下巴。
“不瞒陛下,旁的我虽不会,但是在对弈上,未曾有过敌手。”
她自从学会棋以后,和义父对弈,每每都是她获胜,义父绞尽脑汁,拖延棋局再长的时间,也赢不了她。
曾经阿兄也观战过,一局过后,阿兄无比震惊对她说,她的棋艺,超凡脱俗,无人能及。
这话说的让暴君似乎也有了兴趣,男人斜靠着小椅,示意侍人去搬棋来。
“那我今日就要领教一番了。”
侍人从别处宫库房临时搬来了一套棋局。
足有一尺高的玉石棋墩配着同色的棋盒棋子,棋子落在手中冰凉舒适。
小室四周八盏落地雕花灯齐齐点亮,温润的光落在两个人周围,棋盘上也投下两个人的影子。
黑白两色的棋子在纵横棋盘上交换位置。
褚余让柳安安先行。
自信的小姑娘挺直了肩背胸膛,手指熟稔地捻起一颗白子,纤长的两指交叠,翘出一个好的弧度。
瞧上去,的确有几分大家风范。
白子咔哒落入棋盘。
褚余定睛一。
天元。
他沉默片刻,抬手落入黑子。
也许,她能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厉害。
两人你来我往二十余手后。
褚余攥着一颗棋子,迟迟不能落下。
柳安安乖乖冲着他笑。
那笑容除了乖,还有两份狡黠的自得。
是难得能见到她有的模样。
本来准备落的位置一偏,褚余放过了开盘即自杀的柳安安。
老镇南王那老东西,的确宠这个女儿。
满嘴胡吣,骗了个小傻子当真。
她还自以为自己是个高手,每一步闲庭信步似的信手拈来,那般淡定,那般胸有成竹。
他忽然想笑。
如果他有这样一个女儿,说不定也
会像老骗子那样,冲昏了头脑。
柳安安捻着棋子,思索着棋盘上的对弈。
暴君的棋力当真不错,居然能和她下到势均力敌。
果然,义父说的没错,越聪明的人,越懂得棋局的博弈。
暴君是天下帝王,大局观比谁都好,下棋来,也比她对弈过的棋友好上许多。
“陛下棋力当真好,比我所有下过棋的对手都要好”柳安安难得遇上这么合心的对手,夸得十分真诚。被夸的褚余,心情有点复杂。
“和你下过棋的人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