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不惯有人经历风浪便搞得好像毫无生机似的,她格外的耐心,这样的耐心也是从前有人教她的,是她的母亲,那位早逝的公主。
“我有位故人说过,若是你自己都认为你自己没了生气,那还指望谁来救你,这世上最好的大夫不过是你自己,不过,我同你说那么多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只是为了告诉你,屋外的那位姑娘她好像要记起你了,你也不希望那位过去的好友重回现在却见到你宛如一条贱狗,哀声求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绝对,不过是在人为。”
“能从军便从军,从不了军便从商,从不了商便从医,从不了医便去考取功名。”
她说的温柔,如同三月春风吹过莫南知的耳边,他兀的笑出声,低声道,“你身上有她的影子,不过她比你可爱的多了,也比你心思单纯些。”
不管他是不是在贬低或是嘲讽自己,归君也不想与他计较,她说了那么多无非只是觉得莫家应该乱一些,并不是她见到这低沉的少年,像是见到曾经的自己。
她母亲说不出这些粗俗的话,但她说的出来。
“这条路怎么走看你。”
这句话落下,门便被人推开。
恍若是打破了假假拼成的光景,把躲在里面的人拉出来强硬的面对屋外的事物。
“走吧,回家吧。”进来的是陆听晚,她挡住了门挡住了外面的光景,让人目之所及皆是她。
莫南知的眸子暗了暗,下意识避开了陆听晚的眼睛,不敢去看她。
归君侧过身看着莫南知,笑道,“既然尹公子和听晚姑娘送莫公子,那我便也不多待了,反正尹府同莫府也是相邻,便算是麻烦了。”
触到归君的视线,莫南知心里一颤,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要突破胸腔冲出,他堪堪坐起,拿着俞鹤清靠在一侧的拐杖,吃力的拄着拐杖起身。归君站在一侧没动,等着他自己站起来,见他能走这才侧过身子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那人慢吞吞的走过她的身侧,一瘸一拐好不可怜,却在快要走过归君身侧时,他忽然停下步子,微微偏过头去,他高了归君一个脑袋,说话不大方便,他还特地朝她那边靠了靠,用了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若是下次再见,我可以唤你一声姐姐吗?”
他本想说可以唤一声“阿娘”吗?却后知后觉眼前的姑娘不比他大几岁。
久久不等那人回答,陆听晚也憋不住了,快步走来扶住了莫南知的手腕,这一次没有遭少年避开,因为少年的心思都在另一侧的姑娘身上。
等走到门外时,他还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眼里划过一抹伤意,暗自咬了咬牙回过头去看向她,却见她也盯着自己,眼神发愣,却在视线相触的那一刻对他颔首。
归君见他们离去,忽然松了口气,看着还带着热意的床榻,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同情了他。
“主子!”知秋小步进来,脸色焦急,凑到她的耳侧小声低语,“主子说的没错,他的确是那人,不过他隐藏的很好,戴着面具旁人也见不到真容,但是他颈后的烙印,改不了。”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我是蛮纠结的,因为我以为归君只是将他当做了陌生人,可是写着写着,或许有那一瞬间,归君将他当做了弟弟,说是弟弟可能更像另一个自己。
最后,以上文中的观点,人物观念,都是虚构的,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见谅
第42章生气
◎“她为何不看我?”◎
“好。”
她微微眯起了眼,打量起了这狭小的医馆,而后扯了扯嘴角轻笑道,“和尚做不成做大夫,这么多年都躲着了,怕也是想回去的紧。”
“主子故意将玉镯给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通过玉镯瞧出您的身份。”知秋垂头道,“要奴婢先同京城里头先打声招呼,提前做好准备吗?”
归君抬起步子往外走并未答话,正当知秋疑惑时,门后一个身影却渐渐清晰,这个人便是医馆大夫俞鹤清,也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时,只当是将她们的话都听了个尽数。
他见归君发现自己,也不诧异,反倒是更加淡定,面具之下的脸色看不清晰,但是那双如湖水般澄澈的眸子却透露着掩盖不住的冷漠。
“大夫,有事儿吗?”她笑问,故意不去看俞鹤清的眼睛。
这个行为在俞鹤清的眼里她是下意识这般作为,是被人戳穿时的害怕和窘迫,他牵起唇角眸光温柔如水,“我只是看看那位公子走了没,这药还未拿呢。”
说罢他负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他定定的看着归君,点了点手里的药示意她接过去。
归君没接过药包,她倒也没有傻到跑到莫府去找骂,原来对于莫家人的利用价值她已经体现出来,没有必要再继续接触下去,再者,莫家同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