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吴江县衙的人难勾通,不听他们差遣,让我去协调一下。”
“以前他有啥事,喜欢差小舍,这回怎样找上你了?”
蒋通判把一份公书交给汤宗道:“也许我是他令尊大人的老上司,以前就熟,你看他上面写明了我的名字,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一回。”
汤宗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人心就是如此,这王千户倚官仗势怪了,以为自已了不起,怎么不让天怒人怨啊。”
蒋通判道:“我是例行公事呗,至于别人如何帮,那看他自已了。”
汤宗道:“这次女匪逃脱,一半是我们松懈,一半是民心所为,那么坚固的牢房,没有内线协助,别说是个活人,连鸟恐怕也逃不出来,还有我们的城门,晚上成群结队的马如何出得去?又不是飞马。”
蒋通判道:“是啊,船是更不可能的,记得有一回,横塘有个员外重病,天没黑,盘门水城门,已经关了,任他们喊破嗓子就是没人应,那员外家属没办法,转到胥门,城楼上有认识的,塞了银两,总算进来,等郎中看病,人都没气了。”
汤宗道:“蒋通判,你官场呆得久了,你会把控得住,该说的说,不该说得~~”
蒋通判答道:“知府放心,我心里有数。”
蒋通判走了,汤宗吩咐把客厅门关上,轻声对小舍道:“我刚才的话,你都听明白了,你那大哥闻到什么味道了,所以叫他去赴鸿门宴。”
小舍有些懵了:“蒋通判是我老上司,我了解他,他睿智聪明,城府老道,上回钦差大臣的姨太丢“金镯”之事,他的计谋一般人识不了。”
汤宗道:“老话说姜是老的辣,但还有一句话叫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你那大哥这双眼睛虽然还没到炉火纯青的时刻,但还有他的师父。”
小舍脱口道:“胡濙?”
“一个品位和你一般大的给事中,据然能扛起皇帝的令旗,手里握着大公才有的权力,这种过人的本事不是人人有的。”
小舍道:“想想蒋通判只是个普通的官儿,没理由渗入逆贼之例,估计胡濙也看走眼了。”
金同知道:“张通判有所不知,蒋同判之前也在京城做过事,那还是建文帝时期呢。”
小舍恍然大悟,难怪汤宗要把蒋通判拉入自已手下了,他道:“那我是不是该帮他做些什么?”
汤宗道:“不用,蒋通判他有他的智慧,没什么凭据王千户至多恐吓恐吓他而已,现在这个府里,你是最干净的,一是年轻,二是从乡野出来,没什么政治背景,三是有朝廷几个要人的器重,你安心做好你自已的事。”
如果你再陷进去,这个苏州府全端了还不够。
三个人正说着话,门子来报:“大司礼黄俨,左政通赵居任两位大人来了。”
汤宗急忙请两位大人入座:“两位大人,小官本来准备过来迎接,你们自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