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王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懊恼回道,
“臣弟就没想杀沈君曦啊!”
“一直以来皇兄对沈君曦仁慈呵护,想放她沈家生路,嫁女给她以得沈家军,但是沈君曦那厮实在不知好歹!
臣弟听闻沈君曦在岁旦宴上借病抗旨,万般为皇兄不值,便派人找了一种可操控人心蛊虫,想借机下给她,却不曾想孽子墨英杰会叛变要杀她!”
北唐帝都气笑了,
“蛊毒?你的蛊毒要是有用,榕国的那孽障早就死了!你还有脸提蛊毒?”
“敢对沈君曦下蛊,她若死了,你是嫌朕如今的江山太稳固了?”
颍川王面露愧疚,磕头道,
“臣弟万万不敢,此事是臣弟昏头了,是臣弟心急惹了祸,皇兄要杀要剐臣弟绝对怨言!不过,萧宸身上的蛊毒迟早会发,皇兄若看他碍眼,除了便是又何必等毒发?”
北唐帝深吸一口气,扫了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冷哼道,
“过去是有些碍眼,当下倒是不那么碍眼了,然而经过此事可借机革职左相,他这些年还与那蒋公明不清不楚,内室阁中仍有余党,朕这次定然要将其连根拔起!”
这些年,北唐帝不是忘了蒋公明,也不是不杀他,而是想清楚的知道,蒋公明在朝中,在中书省,内室阁还有哪些余党。
当初沈君曦用了蒋公明给她人假写战报,才是惨了,第一时间就会被北唐帝知道。
“那…皇兄,沈君曦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颍川王恐慌的问道。
北唐帝再次气急败坏,
“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答应朕娶婵儿!真死了……真死了朕也没办法!”
“沈昊山对朕还算忠心,朕诛杀墨氏一族兴许能平他怒火问题是墨英杰究竟在哪儿,他若是出现指认你,你便是死路一条!沈昊山那牛脾气任谁都拦不住,而他若是为孙报仇,朕都护不住你!
“混账啊!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
颍川王被骂的低下头,畏怕道,
“臣弟知错,只是墨英杰口说无凭,他身边有一位死士是臣弟心腹,他会想办法杀了墨英杰,死无对证,他没机会出现在世人跟前。”
听颍川王这么说,北唐帝脸色稍稍好转了些。
颍川王抬头看了眼北唐帝,试探说道,
北唐帝心烦意乱的想了一会儿,指着颍川王问道,
“此事,可有涉及傅氏?”
颍川王心知北唐帝担心傅氏受到牵连,遭到沈昊山报复,立刻回道,
“没有,那时候傅家刺史前往远山剿匪了,不在城中。
南唐这些年被打的节节败退,仅剩一口气撑着,边关无恙,便终于能对付榕国,一雪前耻!
皇兄有意培养傅家将领,皇弟无论如何也不敢将傅家牵扯其中,坏了皇兄计划。”
北唐帝面露疲惫,深深地叹了口气,
“只能等了,希望沈家小子福大命大,大难不死……你往后行事悉数都需汇报给朕,下去吧……”
颍川王心下一松,朝着北唐帝恭恭敬敬的磕头,方才退下。
他站在勤政殿的高高的阶梯上,抬头看着天最遥远的天与地交接的星空,目光深邃,幽远。
世事无常,若是萧英杰成功抓到沈君曦又怎会是现在这个场面。
棋差一步,失之千里。
好好的人,怎么就疯了呢。
南城,刺史府。
“阿曦!阿曦!你在这里吗?”
黑暗的禁室外,隐约传来了苏天雪的喊声以及混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