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明白,他是怎么吃得下去用这样的火烧出来的饭的。
萧云州端坐案前,听着这一桩案子,虽残忍,但对他来说却并不稀奇。
西关更残忍的事情也发生过,若拿到京城来讲,怕是多数人都接受不了。
他沉声开口,问堂下二人:“听说你们家丢过一个孩子?”
二老爷抹了把眼泪,说:“那是我的侄子,大哥跟元霜的孩子。
他没丢,他是死了。
可原本他不该死的,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害了他呀!”
案件真相被二老爷一一道来:“都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瞒天过海。他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这一切都被我看在了眼里。
可惜我到底是晚了一步,我看到时,元霜已经死了。
我原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因为从前大哥虽然待元霜不好,但总还不至于下死手去害她。
直到半年前,他新纳了一房小妾。”
他说到这里,猛地回头,死死盯向跪在后面的那名女子。
“自从她入府,多次冲撞正室夫人,日日撺掇大哥扶她上位。
编造谣言,坏元霜名声,终日不停地挑拨离间。
终于,大哥在她的迷惑下,对元霜下手了。
我没用,我只是一个庶子,亲娘早死了,爹爹不疼我,兄长处处看不上我。
我还得在这个家里讨生活,我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给元霜报仇。
但我会作画,我偷偷取了灶炕里元霜的骨灰,融入颜料,画了一幅状子。”
萧云州听到这里,忽然想起慕长离说的那句:这不是一幅画,而是一张状子。
心中不由得对那位长宁侯府的二小姐,又多了几分思量。
二老爷的陈诉还在继续:“我胆子小,不敢忤逆兄长,只能把画交给小侄子,让他抱着去衙门。希望官府能够有所察觉,继而替元霜报仇。
可是……”
他说到这里,又去看那个小妾。
“可是那孩子被马车撞了,就是她的马车!”
小妾吓坏了,拼命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做大夫人,我想让老爷休妻,可是我没让老爷杀人啊!我也没有故意撞死那孩子,实在是他跑得太快了,马车没控制住,就把他给撞死了。”
“那你为何不报官?”二老爷质问她,“你的马车撞死了人为什么不报官?”
“我不敢!我害怕!”小妾带着哭腔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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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二老爷直接指出,“你就是故意想要撞死他!你还把他带到城外去抛尸!就连元霜的死你也有份!”